傅燕同死死盯着他,眼睛红得像一头没长大的猛兽,胸膛之中仿佛积攒了许多怨气,像气球一样鼓起来又扁下去:“我妈刚为你而死,你就着急把他领进门,傅圳昀,你没有良心,你会遭天谴的。”
傅圳昀浓墨一般的眉毛皱着,加重了语气:“傅燕同,不要让我抽你。”
傅寒听着那句‘着急把他领进门’,下意识心中一刺,感到难堪,又很快深吸一口气,皱眉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圳昀沉默一会儿,才开口:“前一阵,我被人追杀,赵文嫣给我挡了子弹,没多久,就伤口感染死了,临死前,她跟燕同说,他不是我们亲生的。”
“然后呢。”傅寒的手颤抖起来,意识到后面的话,可能不是他所能承受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后,燕同确实不是我和赵文嫣所出,而是,而是我拿了你的和赵文嫣的受精卵,用人造子宫培育出来的,所以他才跟你长得一样像。”
一番话,有如石破天惊,轰然炸开傅寒的大脑,他宕机了两秒,随即身体一软,直接栽倒在了地上,像缺氧的,快要濒死的小动物一般,呼吸急促起来。
傅圳昀忧心如焚,一向沉着的面容惶急失色,当即去扶他,迅速拿出药来,喂进了他的嘴里。
“爸爸!”祝以眠宛如期待猫妈妈打猎归来,却发现猫妈妈浑身是伤的猫咪幼崽,一下子惊慌失措起来,虽然傅寒心脏有点毛病,时常会感到不舒服,但他从没见过傅寒这样,嘴唇发紫,脸色惨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厥去见阎王,“爸爸......你怎么了?”
“你说......你说......他是我的孩子......”傅寒气得心脏刺痛,本来,他跟傅圳昀就是兄弟关系,原以为自己的离开,会让傅圳昀回归正轨,但他万万没想到,傅圳昀为了应付傅老爷子的嘱咐,做出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是,他是你的孩子,你别生气,慢慢呼吸,告诉我哪里不舒服。”傅圳昀面色焦急,他不希望傅寒出事,要不是赵文嫣死了,他会将这个秘密永远藏在心里,并安分守己的远离傅寒,傅燕同说的也没错,他自私自利,还心存一丝希望,希望傅寒能跟他回家,再不顾忌世俗。
“混账,傅圳昀,你怎么能这样......”傅寒捂着心口,呼吸不畅的,艰难的狠狠指责,整颗心揪成了一团。
“他说谎。”傅燕同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倏然出声。
“傅燕同你给我闭嘴!”傅圳昀用吃人一般的眼神瞪了傅燕同一眼,打横抱起傅寒,冲出门外,“小寒,你别说话,我送你去医院,你不会有事的。”
“爸爸......爸爸!”祝以眠完全吓蒙了,泛着泪花想要跟上去,但傅圳昀走得很快,匆匆进了电梯,等祝以眠跑楼梯下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小区楼下一片萧然。
“他不会死的。”傅燕同跟在祝以眠身后下楼,站在庭前的台阶上,眼神冷漠至极的看着孤单囹圄的祝以眠,幽声说,“要死的时候,傅圳昀会通知我,然后先杀了我。”
祝以眠回过头,眼睛已经被泪水一片模糊,上气不接下气,用仍旧幼嫩的手臂擦着眼睛,哭地问他:“为什么?”
傅燕同没有回答,小小年纪,眼睛里就藏了晦暗不明的恨,藏了无法倾诉的委屈,藏了森冷般的寒意。
祝以眠在楼下站了很久,直到傅寒给他打视频,用虚弱的语气让他自己吃饭,洗澡睡觉,还有……请哥哥也上去睡觉,不要乱跑,关好门。
祝以眠看到爸爸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傅叔叔在一旁照顾他,很担心,问他是不是很难受,什么时候回来。
傅寒说自己没事,明天就会回来。
年纪尚小的祝以眠很着急,但毫无办法,只能听话,他看了也陪他站在楼下的傅燕同一眼,请他上楼,上去之后,祝以眠关好门,拆开傅寒打包回来的饭菜,放在桌子上。
他用筷子熟练的挑出豆角,开始扒饭吃,一边吃一边掉眼泪,抽抽噎噎的。
傅燕同双手搭膝,就那么板正地坐在他家的沙发上,一声不吭,绷着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有一股淡淡的落寞。
“你吃么?”祝以眠哭够了,捧着碗过来,大眼睛微微胆怯,睫毛挂着泪珠,嘴角也挂着一粒米饭。
傅燕同瞥了他一眼,又移开了视线。
祝以眠知道他妈妈死了,他很难过,很孤单。他也一样,如果傅寒出了什么事,他会更难过,他主动跟傅燕同说话:“哥哥,我叫祝以眠。”
傅燕同还是没理他,像是语言系统不完善一样。
“你别难过,好吗,我也从小就离开了妈妈。”祝以眠把饭碗搁到了茶几上,坐到他身边,讨好地说,“在五岁的时候。”
傅燕同这才拿正眼看他。
祝以眠的头发细软,发尾微微小卷,眼睛像玻璃珠,脸蛋因年纪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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