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看到了自己办公室的天花板。
"我......回来了？"
身旁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祁夏猛地坐起，看到祁冬蜷缩在地板上，身体半透明，皮肤下数据流乱窜，像是信号不良的全息投影。
"冬冬！"他连忙扶起弟弟，触感冰凉但确实存在。
祁冬艰难地睁开眼："成......功了......"他的声音时断时续，像是信号不稳的收音机，"但我的......代码......不稳定......"
"坚持住！"祁夏手忙脚乱地抓起手机想叫救护车，却被祁冬按住。
"没用的......"祁冬摇头，"我不是......人类身体......"
确实，在办公室的日光灯下，祁冬的身体呈现出明显的异常——过于完美的五官，皮肤下若隐若现的数据流，还有那双在暗处会微微发红的眼睛。
"那怎么办？"祁夏的声音发抖。
祁冬指向还在运行的电脑："连接......网络......"他艰难地解释，"我需要......载体......"
电脑屏幕上，那个诡异的弹窗依然存在："想摆脱996吗？YES/马上YES"。只是现在下面多了一行小字："彩虹桥在线，等待指令"。
祁夏立刻明白了。他扶着祁冬坐到电脑前，将他的手放在键盘上。祁冬的手指开始以非人的速度敲击代码，屏幕上的内容疯狂滚动。
"这样......可以暂时......稳定......"祁冬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身体的数据化迹象也开始减缓，"但不够......"
"还需要什么？"祁夏急切地问。
祁冬停下动作，转头看他，眼神复杂："一个......永久载体......"他轻声说，"人类世界的......身体......"
办公室突然陷入沉默。窗外，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玻璃，照在两人身上。祁夏看着弟弟在阳光下近乎透明的侧脸，突然想起那个漂浮在培养舱中的小男孩。
十年分离，记忆清除，游戏世界的追杀......经历了这么多，他们终于回到了现实。但战斗还远未结束。
"我们会找到办法的。"祁夏握住祁冬的手，感受到温度正在逐渐恢复正常，"这一次，我们一起面对。"
祁冬怔怔地看着他，眼中的红光渐渐褪去，变成深邃的黑色。他慢慢露出一个真实的、不带任何阴霾的笑容：
"嗯，一起。"
电脑屏幕上的弹窗突然自动关闭，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简单的文件夹图标，标签上写着："方舟计划-终结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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