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谨开着歌,轻轻跟唱着,全然没有发现身边的人突然动了一下。
毕竟他对自己的技术一向很有信心。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
本该灿烂过一生
怎么二十多年到头来
还在人海里浮沉……”
谢谨哼唱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着,楚隚却突然晃了神。
刚刚……为什么会做梦,是哥给我吃了什么?
现在想想似乎之前来谢谨公司时,在车上总是隔了没多久就睡着了,楚隚也只是当自己太累了,现在想来倒像是哥做了些什么。
楚隚闭着眼没敢动。
思绪渐渐回忆起刚刚在房间里时,那个人究竟是谁?
其实一开始楚隚也辨别不出来,直到他突然抓住楚隚手腕时无意间露出了一块深蓝色的电子表,楚隚能肯定那块表他从未在谢谨身上见过。
因此几乎是下意识的对他起了疑心,再从那人的反应和对自己的态度来看,至少不是他所认识的谢谨……
这都什么事啊……
电子屏外
“老师,半年来进入系统1016人,确认死亡816人,昏迷37人,余下85人已在各地医院苏醒,并消除系统内记忆,目前仍有271人留在系统。”许攸向凌报告着。
凌背对着电子屏,蓝色的光晕染着轮廓,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椅子,听完报告后才捏了捏眉间,从许攸手里接过那份几百人的身份信息。
“麻烦你了。”
许攸没有回话,只是淡淡地看着电子屏上移动的画面。右下角整个屏幕都是血红色的,混和着一些黑褐色的不明物体。
如果外放的话声音应该叫的挺大的……
凌顺着许攸的视线看去,一眼后又回过了头,“怎么?想看看?”
“不了,又不是没见过,这是他活该。”说的时候,情绪没什么变化,但凌知道,她在挣扎。
“许攸,没事的,都过去了。”
“我知道……”许攸的眉眼有些暗淡下去。
多年前,许攸刚出生时就因为样貌引起了父亲的厌恶。
她是异瞳。
右眼时淡淡的薄荷绿,左眼是浅色的樱花粉。很好看,但她的父亲不是这么认为的,反而觉得她是一个怪物。
而父亲则把这一切归错于许攸的母亲,说都怪她,肯定是她们家的遗传病才生出一个不人不鬼的玩意。
自许攸记事起,家里就争吵不断,有时摔了一个碗,有时摔了一个杯子,母亲也常常遭到殴打。长大一些后,许攸一旦开始维护母亲,自己则会被打得更狠,有一次甚至骨折去了医院。
晚上时,母亲总是把许攸抱在怀里,“幽幽啊……你爸他之前不是这样的,他之前对我很好的……他说过会爱我一辈子的……都怪你……都怪你,为什么你要生出这么一双眼睛……我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有时会一边掐着许攸的脖子,问她怎么不去死,有时又会抱着许攸说对不起,等她长大了就一定带她走,走到一个父亲找不到的地方。
渐渐的许攸也习惯了,她只想能和母亲一起好好活着,无论怎么样都可以。她和母亲说自己在s市有认识的人,到那里一切都会好的。那是她的老师,对自己很好。不会再有人伤害自己了……
但许攸还没规划好,什么时候逃,意外就突然发生了。
那年许攸读完初三,母亲希望父亲能让许攸继续读下去,考个好大学。但父亲认为许攸迟早要嫁出去,这么高的学历没有用,不如给家里多省点钱。那阵子,父亲刚刚好又迷上了烟酒,家里的收入本就不多,现在更别说支持许攸上学了。
许攸不希望母亲因为这件事被父亲殴打,所以她妥协了,但她和父亲提出,必须和母亲离婚,她和母亲离开这儿,不会回来了。
父亲没有同意,许攸让他好好想想便打工去了。
许攸打工了一个月好不容易攒够了自己和母亲能去s市的火车票,但上天总是爱开玩笑。
母亲死了……
许攸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举着碎酒瓶的父亲和倒在血泊里的母亲,她很愤怒,明明马上就能离开了,为什么老天总是那么爱开玩笑……
她发了疯,去厨房拿起了刀,一下下地往父亲身上刺着,但又不是致命伤。父亲因为酒精摄入过多连站都站不稳,痛的要死,而死又死不了,只知道一个劲求饶,喊叫的声音引起了周边邻居的注意。
当时她已经15周岁了,最后她因为故意伤害罪和故意杀人罪,进了监狱。
而她的父亲把杀害母亲的罪名扣到了许攸头上,自己则好好待在医院治疗。
“凭什么……那个人渣凭什么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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