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主播这什么狗运气？！”
弹幕登时炸开了锅。
哪吒视线掠过弹幕，停在空中的人影上。
半晌后，他语气浅淡，声音带着笃定：“你不杀我，难道不是因为出不来吗？”
他可不信是死前残留的道德感。
哪吒眼梢上挑抬眸，望向镜中人灰败的脸，忽然笑道。
“怎么？拥有能够附身的能力，逍遥了几个月，还打出了一副烂牌。”他语气轻屑，落在他空荡的右手上。
“该说你怕死呢？还是头脑不行呢？”
隐约间，似有一条条墨色丝线在光影的边缘穿梭。
“你费尽心思想要逃离副本…”哪吒半眯着眼，浑身不见半分胆怯，“除了极端的畏惧和恐惧，对于你来说，我真的想不到其他理由了。”
哪吒浅笑着：“所以，让你都感到畏惧的，除了副本boss，我想不到其他了。”
“我说的对吗？”
“昌笙。”
弹幕停顿好一瞬，不过瞬间直播间就满屏问号。
“？？？？”
“？？？？？？”
“你说啥？昌笙？？？这狗崽子不是玩家吗？”
“我靠！？我记得我也没出神啊？？？怎么越来越跟不上主播的脑回路了呢？？？”
镜中人身形猛然一顿，一张惨白的，灰白的，浮肿的脸映在了镜子之中。
让人完全联想不到这是之前那个细皮嫩肉的小青年。
【恭喜玩家！观众人数突破300人！达成“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称号！】
哪吒视线扫过弹幕，勉强挑了几条能看清的弹幕回道。
“我不是说这家伙能附身玩家吗？”哪吒冲着弹幕灵巧的眨眨眼，“所以长相不同，声音不同，但行为举止上仍然会有相似之处。”
“就比如，胆小怕事。”哪吒语气轻微停顿，视线不明的落在那面平滑的镜子上，眸底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所以能虚张声势也是一种独特特点。”
直播间。
“6。”
“主播好头脑，有兴趣去智力区管管吗？”
“不过，谁懂眨眼那瞬的反差！！！主播我要舔你一辈子！！！”
“主播刚刚是在回应吗？！我靠！！！”【该玩家打赏1积分。】
“主播多说两句，我爱听！”【打赏1积分。】
哪吒轻轻勾了勾唇，视线落在了镜中的影像中，敛眸。
“你之所以一开始想借着安煜的名头灭了我，是为了新人玩家这个身份吧？”
他语气平静，仿若已经透过这层虚无看到内心的荒芜。
“因为像安煜这种记仇的老玩家，你担心，早晚会遭到属于他的报复，所以。”他语气一顿，“你是觉得我比他威胁性小？好掌控？”
笑话。上一个说他好欺负的坟头草都比你高了。
哪吒静静凝望着他，语气也掺了些漫不经心。
“你从一开始就是蓄意而为，只是可惜，你这局下错了人。”他浅浅勾唇，浅若琉璃的眸中闪过流光。
“要我送你一把吗？”
微弱火星落于手中，燃起烈火，照亮他深邃的眸中。雾团子邀功似的将燃灭的火柴高高举起，残留的热度在空气中散出点点热浪，绘出独特的纹路。
哪吒静静望着他惊慌的眸，雾色的灰烬落于染满赤红的地面，所目之际，皆是血红。
火焰霎时间从不知名的角落燃起，沿着浅淡的湿痕将它渐渐吞没，却也没照亮那深邃的黑，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墨色的幕，掩着不知名的东西。
哪吒望着那近乎被吞没的镜子，细微的碎裂声伴随着点点微弱尖叫，传入耳中。
他眸中没有丝毫波澜，焦黑的柴枝从指尖滑落，他垂眸，面上尽是毫不在意。
他可不信它会死。
哪吒手指轻轻曲起，勾出藏于腰间的钥匙。
好歹还是一个跟副本boss作对的鬼怪，要是这么容易死，恐怕早就死了。
他百无聊赖的转着指尖钥匙，视线不经意间落在镜中似被火灼烧起的人影，轻声用口型对它说。
“下次见。”
“昌笙。”
灯火闪了闪，火焰跳跃，余浪慢慢消退，只在地上留下一滩不明的黑色痕迹。
哪吒看了看，转手勾起黑雾团子，垂下的眸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那团没有眼睛的小东西，像是在学习般，像模像样的长出两只不明物。
…
哪吒面上毫无表情地将那团不明物排散。
忍不住叹气。
哎。
好歹有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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