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报。”对方简洁道。
池冬临把昨夜与韩律生的接触简要复盘一遍，语速稳，情绪无波：“初步建立信任，但尚未涉及核心情报，昨晚已成功将其引入安全屋内。”
“是否暴露？”蒋生目光一紧。
“无。目标仍认为我是外围。”池冬临嘴角微挑，神色有些讽刺，“他的偏好正在逐渐显现，我的外型、性格、话术皆与其心理弱点近似契合。”
蒋生沉默数秒，点了点头：“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跟进他近期的商务行程，尤其是他打算从韩家独立出去的资源流向。”池冬临眼神微冷，继续道，“还有，他私下接触的律所和基金动向，我要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开始清洗韩氏内部的旧股。”
“很好。但别忘了，小心别被他先看穿。”
“明白。”池冬临低声答。
他离开指挥室，在通道尽头的房间里换回日常着装，再次站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那满耳的饰品。眨眼片刻，那个在灯红酒绿里跳舞、会撒娇卖笑的池冬临，又回来了。
临走前，他在组织的茶歇室拿起一杯美式，站在窗边喝了一口。一个戴着战术耳机的男人走进来，身形高大，军靴踏在金属地板上带出清脆的回响。他没穿外套，黑色战术背心勾勒出结实胸肌，一手端着咖啡，另一手随意插在裤袋里，语气带着笑意：
“你比我想得预期要快。”
池冬临没回头，只是微微侧了侧身：“接近任务目标了。”他缓慢举起两指，从口袋中抽出那张黑卡，在阳光下晃了晃，“昨晚他亲自塞给我，高价买入——啧，挺舍得。”
男人走近几步，站到他身边，眼角扫过那张卡片，眉梢挑起：“韩律生？这么快让你上位了，厉害。”
池冬临轻哼一声，没否认。
男人看着他，语气忽然低了几分：“小临，别忘了你的任务。别忘了你是谁。”
池冬临转过头，眼里带着点揶揄：“贺琛，你怕我栽进去？”
“我怕你不愿回来。”贺琛盯着他，眼神灼灼，意味不明，“你很清楚，我一直不希望你接这个任务，韩律生，他不是一般人。”
池冬临没接话，只轻轻一笑，拍了拍贺琛的肩膀，转身离开。男人望着他的背影，指尖在咖啡杯壁上轻敲，眼里闪过一丝阴沉。
池冬临刚回到租住的房子没几个小时，就收到了一封加密信息。
发件人是LS，内容只有一句话：“今晚七点，温莱海滩酒庄，西装。”
他盯着屏幕看了几秒，笑了笑，一个箭步起身从头上拽下T恤，边脱边走向衣帽间，从中抽出一身熨烫整齐的西装，一颗一颗扣上，镜中那个人逐渐褪去随性，眼神变得锋利。
温莱海滩酒庄是本地最隐秘的私人社交场所之一，权贵交换利益、财阀联姻谈判常在这里进行。海边昏黄灯影之下，香槟斟入高脚杯中，光线粼粼浮动，映出池冬临眼中的一抹厌倦的神色，这是他最不爱来的地方之一，他宁可窝在车里吃麦当劳。
池冬临身着黑色西装被礼宾带入时，宴会已开始，他并没有被介绍身份，只是被安置在韩律生附近的贵宾桌，像个被默认的私下伴侣。韩律生并未将他介绍给任何人，只是在他刚踏入宴会厅时随手拍了拍他的肩，语气随意得仿佛只是在说一句“进去吧”。
“池先生。”韩律生朝他举杯，语气温和，但眼神意味深长，“你穿正装，很不一样。”
池冬临一笑：“原来是让我来陪酒的。”
韩律生并不否认，只淡淡道：“别乱跑。今晚可能有人来跟你搭话，随便应付一下就行。”
宾客们看向他的目光各异，有人含笑致意，有人低声交谈，也有人投来隐约的审视与试探。他们没有问他是谁，只用暧昧又模糊的称呼叫他：“韩总的新朋友？”、“那位与韩总同行来的青年？”
池冬临始终挂着淡淡的笑，仿佛没有听见，这是在内心默默翻了个白眼，钱难挣，大佬的小情儿也是不好当的，又不是心腹，也不是爱侣，韩律生从未给他明确的标签，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去。
没过一会，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靠近了他，举杯笑道：
“韩家新一代里，韩律生这孩子算是最有想法的了，他身边的人，也挺有意思的。”
池冬临也举杯相碰：“承蒙错爱。”
“韩家老宅最近动静不小。”对方语气仿佛不经意，“你既然在他身边，想必也清楚吧？”
池冬临没有接话，只微笑以对，心想大哥你要干嘛，自己和韩律生可能还没桌上的牛排熟。
那人不恼，继续自顾自低声说着：“韩氏内部其实早分成两派，老一辈那群人，最忌惮的就是律生在外面有自己的人。如果他真开始清洗旧股，第一个动的，恐怕不是项目，而是人。”
语罢，他抿了一口酒，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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