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医生,为什么你总是愁眉苦脸呢?”
“嗯?”
小林转过身,千铃双手搭在腿上,身上的披肩鲜亮明艳,衬得她的脸惨白瘦小,身形孱弱。然而她的眼睛又太过明亮,在阳光的沐浴下熠熠生辉。
“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
“觉得什么?”
“你一定过得很辛苦。”
话音落地,灵魂似乎就被一只利箭穿透,小林的动作停了好几秒,脸部肌肉有细微的变化,但很快又平复了。
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继续收拾器材,问:“怎么会这么觉得呢?”
千铃不徐不疾地说:“那时的你看起来很累,不仅是□□上的累,还有精神层面的疲惫,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小林敷衍地应和说:“千铃小姐观察真仔细——今天的检查结束了,我先走了哦。”
她和千铃小姐道别后,关上房门。
影子投射在走廊的墙壁上,经过一副又一副油彩画,千铃小姐的话语在脑海中不停回荡,她单肩背着医药箱,心中忽然蹦出一个问题。
千铃小姐第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窗沿处的阳光不断向前跃动,小林脚步逐渐放缓,记忆随着回溯。
在哪儿呢?
人影触及到走廊尽头的那一刻,脚步忽然顿住。
小林医生想起来她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面试的时候。
当时也是这样一个寻常的下午,一个相似的晴天。她推门进去,房间中央摆放长长的实木红桌,几名面试官坐在她面前。
坐下时,她注意到面试官的背后,有一个坐着轮椅的人正背对他们,看窗外的景色。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外面就是一株光秃秃的枯树,有鸟巢建在树枝分岔口,幼鸟张着黄嘴叽叽喳喳,等待母鸟的投喂。
小林无暇多想,匆匆收回目光,开始向面试官自我介绍。
等到面试结束,关门时她余光一瞥,正好通过即将关上的门缝看到那个人早已转过身。
原来是一个病殃殃的少女,面无表情地撑着下颌,不知道她听了多久。
“原来是这样。”小林心想。
这一刻,多日前搁置的疑惑都有了答案——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好运偏偏降临到她头上。
原来如此。
结束回忆的小林继续行走,嘴角扬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就连走廊的脚步声都轻快了许多。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坐在办公室里,惬意地捧着一杯咖啡,看着窗外的花田绚丽,隐约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直到一通电话响起。
她端着咖啡杯,接起电话。电话内容匆匆几句,却让小林手脚发冷,放下杯子时,咖啡液颤抖得几乎要溅出杯口。
那是医院打来的病危通知。
就在刚才,她的女儿病情忽然恶化,陷入昏迷、呼吸困难,好在抢救成功了。
医生判断保守治疗的效果不大,要尽快动手术,尽管手术的成功率只有三成。
高昂的手术费让这个困窘的家庭雪上加霜。
海月家庭医生的身份可以加速幽浮集团的慈善项目审批,但她现在就急需用钱。
去哪儿筹钱呢?
一筹莫展之际,一条短信找上了门。
上面罗列带着一长串零的数额,以及关于女儿患有的罕见病的前沿治疗方案和案例,发件人邀请她前往参观。
那天小林沉默了很久,久到夕阳一寸寸下落,天光逐渐昏暗,她再度听到命运的风暴临近。
医院走廊有哀嚎声响起,行人见怪不怪,匆匆走入病房。
不过又是一个走投无路的病患家属而已。
.
当时小林医生没有哭。
如今,细微的呜咽声在酒店卧室中回荡。
小林像一株被压弯的枯树,匍匐在地板上,再无力承担命运的重压,风暴和愧疚几乎要摧毁了她。
“为什么......,我都这么努力了......,我就是想过正常的日子而已。”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爬过门底的缝隙,传到门外伏黑惠的耳朵里。
对命运的不公他深有体会,目睹无能为力的悲剧时,伏黑惠也只能偏过头,沉默以对。
门内窸窣的声音响起,千铃从轮椅上撑起身,由于上肢力气小,这个动作对她而言有些艰难。
但她还是缓缓坐落在小林的身前,无声地俯下身,以最轻的力度环抱着她,像一只蝴蝶停在花瓣上。
泪水坠入阴影,砸到地板的瞬间溅开。
肩膀上传来几滴滚烫的湿意,千铃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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