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也反抗不了他,他要按,便让他按,左右不是她吃亏。
总比掐脖子舒服。
蔺青阳有心伺候人的时候总能让人十分舒坦。他手法精准老道,每一指落下,都让她舒服得想要喟叹。
按揉片刻,他再添了一只手,双手抚过她的肩,顺着颈骨的穴位往两旁拨开。
忍过最初的生硬筋痛,余下便是酥麻和松快。
她的衣襟渐渐散敞,露出一片玉雪般的肩背。肌肤起了一层薄汗,沁着靡靡的红。
蔺青阳指掌温度也愈来愈热。
偶尔在他俯身时,呼吸落在她身上,又烫又重。
他终究没做多余的事,每一次落指精确无误,让她微微疼痛,却后益无穷。
南般若从前便纳闷,蔺青阳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本事。
问他,他又顾左右而言它。到后来,她再也无心了解。
手指渐次往下。
她伏在榻上,身躯越来越软。
宽大的白袍渐渐褪了下去,他像剥一只蜜桃似的,将她剥出了一半。
艳丽的薄红色泽顺着她的脊骨一寸寸弥漫。
她的呼吸逐渐不稳,身体不由自主散发出诱人的香和热。
衣袍堆到了腰下,像一团云絮。她醉卧云间,筋松骨软,妍丽非常。
蔺青阳捏了捏她后颈,温声道:“等我片刻。”
她没理他。
他起身离开,果真片刻就回。
她伏在枕上没有回头,只觉滚烫的手掌落向后腰,替她揉开了最后几处淤堵。
衣袍团在腰间,摇摇欲坠。
只需再扯下几分,便可以任他为所欲为。
南般若对蔺青阳的人品从来也不抱任何期待。
当他探出手臂,拦腰将她绵软的身躯勾起来时,南般若垂眸望向颤眼的玉雪春光,心下只道,果然如此。
她无意谴责他。
他这种人,骂他都是在给他奖赏。
她这副身子骨生得太好,他辛勤半天,自然是为了采撷。
低头看看自己,只见一身吹弹可破的肌肤白里透着红。后知后觉发现,身上并没有往常惯有的那些淤青痕迹。
指痕,吻痕,牙印,一个都没有。
恍惚间记起昨夜,新郎除了扣住她手指,把小金刀握进她掌心之外,再没有用手碰过她。
此刻回忆,那画面简直是撞鬼。
满身是血的恶鬼,一下一下用手掌撑着身体在榻间爬行,阴魂不散地撞进。
昨日神智不清,忘记恐惧。
此刻只觉一阵后怕。
在她身躯微微战栗时,他的手臂离开她腰间,覆上她双肩。
南般若咬牙等待狂风暴雨。
出乎意料的是,他只是扶她坐稳,大手便离开了她。他探身取过晾在榻前椅背上的热布,慢慢替她擦拭身上的汗水。
南般若怔住。
原来他方才离开,是去取煮在灶上的布。取回来凉了片刻,不冷不热,温度正好。
他擦过一遍,拧了拧,热布顷刻干透。
让人羡慕的手劲。
他用干布再替她擦了一遍,擦得她的肌肤微微泛红。
真不动她?
南般若略微有一点迷茫。
擦过身,他抬手替她拢好衣袍,偏偏头:“可以躺下了。”
“……哦。”
南般若爬到枕头上,躺进被褥,只觉浑身热腾腾地通透。
困意顷刻来袭。
蔺青阳俯身,捏捏她后颈同她说话,她只含糊敷衍地嗯嗯了两下。
他被她气笑。
“南般若。”蔺青阳笑叹,“你就是一只野性难驯的鸟。”
南般若并不在意他的狗嘴在吐什么狗牙。
他道:“饿了才理人,喂饱就跑。翻脸无情,吃人嘴硬。”
她勉强抬眸,给了他一个“你说是就是”的眼神。
他不高兴,不轻不重推了一把她脑袋。
他很不耐烦地重复方才的话:“明日醒来,我给你一个交待。”
南般若意识已经不清。
睡过去之前,她迷迷糊糊地想:难不成两眼一睁,他还能吊死在我床前。
*
南般若清晨醒来并没有见到吊死鬼蔺青阳。
她起身,套上鞋袜。
走到卧房门口,听见院子里有一点奇怪的动静。
她循声望去,只见蔺青阳立在庭院正中,衣裳上薄薄覆一层冷霜。
他身前放置一张黑檀木大方椅,椅子里捆了一个人,此人嘴里咬着布条,正在呜呜挣扎。
南般若的心脏本能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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