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以为撞鬼了，有时减速带颠了一下，裴闻不由蹙眉。
直到车子在他身边停下，蒋哥慌张地探出头想喊人上车，天知道他看见裴闻旁边还站着个人的时候心里有多慌。
“等一下。”见人要走，宁安野急忙出声叫住他们。
裴闻转头一滴泪恰好从他脸上滑落，“？”
“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宁安野生怕人又头也不回地走了，连忙掏出手机。
“可以。”
他还以为什么事，加个联系方式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很多个联系方式。
号码微信都添加上宁安野才有片刻安心，脸上的湿意还在，明明以前都会帮他擦的，现在却是一副避他如蛇蝎的模样，越想心里一阵酸意往上泛，眼前也渐渐模糊。
“还有……？”裴闻见他汹涌而出的眼泪人都懵了，不是？要加联系方式自己也加了，说不凶他自己语气也够温和，现在他在哭什么？？
“你……”
“你可以再帮我擦一次眼泪吗？”宁安野哽咽着开口，声音哑得不行。
“啊？！”裴闻没出声，蒋哥先懵逼了，这是个怎么回事？这两人什么情况？这说得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裴闻也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骂出幻觉，还是最近熬夜多了脑子不好使，愣是半天没明白他的意思，但他不动宁安野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慌乱之下，只能伸手给人擦眼泪，温热的泪水让他指尖湿了一片。
脸上的温度和靠近的气息，终于让宁安野有了实感，朝人扯出一个笑容蹭蹭他的手，裴闻却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收回手，消失的触感让宁安野才扯起的笑容僵住。
早在发出那声感叹之后蒋哥就快速升窗，当作自己不在，裴闻被他哭得心烦，曲起手指敲着车窗，“纸。”
蒋哥把纸巾递出去又将车窗升起，实在没搞懂这是什么修罗场，但还是觉得不看为好。
裴闻做不出来拿纸给人擦眼泪的动作，只能囫囵将一整包都塞进他怀里，“你自己擦擦吧。”
“……好。”宁安野心脏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难受得厉害，嗓音沙哑音调都不太稳。
裴闻无声地轻啧了一下，这算是个什么事儿？
“我先走了，你也让人来接你吧。”
说完裴闻直接拉车门准备上车，结果硬是拉了两下都没拉开，前座的人则像是刚反应过来，赶紧把锁打开他才顺利上车。
车门“啪”的一声合上，裴闻只觉得头疼，“走走走。”
再待一秒钟他都要疯，搞不懂这都是些什么事，尽碰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的事，他如果有罪请让法律来制裁他，让警察叔叔来把他拷走，而不是天天让这些神经病来折磨他。
“呃……”蒋哥握着方向盘，他能感受到此刻裴闻的情绪很暴躁，“不把他送回去？真留他一个人在这儿？”他不太确定这两人是不是在闹脾气，要是因为一时气愤做了回后悔的事情就得不偿失。
“不然呢？他23，不是3岁，不会自己打车走？他司机吃干饭的？”
四周都是监控，怕个毛线，这条路叫人民路，能出什么问题，裴闻心底憋着一股莫名的气，看到宁安野蹭他手的时候唤醒了一些久远的，被埋葬的记忆，情绪翻涌的滋味并不好受，最近减肥又心烦，一时间情绪暴躁到极点。
“你俩？”
“不认识，不熟。”
见过脸知道名字而已，他可不记得自己和宁安野有什么实质性的接触，这整得像是他是什么背信弃义的渣男骗了他感情，拜托，除了今天基本没说过话，这不是碰瓷是什么？
“那他……”
“碰瓷！”裴闻烦躁地揉了把头发，“我困了。”
直到车辆消失在宁安野视线里，他才将目光收回，怀里的纸巾上那人的温度早就被夜风吹散。宁安野蹲在地上用纸巾擦眼泪，两张纸显然并不怎么够，眼泪根本止不住，只要想起他转身的样子，心就好像要碎成无数片，锋利的边角割开他的皮肉，扎得好疼。
打开手机将定位发给经纪人，抱着舍不得用的纸巾嚎啕大哭。
为什么又走了……为什么不带自己走……
他为什么总是能狠心地抛下自己，转身从来没有一丝犹豫……明明自己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重新见到他，才找到他……他总是要走……
走……为什么不能带上自己？他可以很乖……他一直都很乖……
“呜呜呜呜呜呜呜——”沙哑的哭声从他喉咙里挤出来，周遭一切变得寂静冰冷，那人带来的温暖早就随他的离开消失殆尽。
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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