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说旧宅需要修缮的地方不多,估计三天左右就能完成,等修缮完毕他再走不迟。
好心情在听到大兄即将离去的事落寞了许多,但贺兰妘一向擅长自我调节,给西王母娘娘上完了香,又将烦恼抛之脑后了。
人可不能每天活在忧郁伤怀中。
正月十五,上元佳节。
隔着墙,贺兰妘好像都感觉到了佳节即将到来的狂欢。
不比凉州在夜禁之上的松弛,上京夜禁规矩严正,每日一更三点,除了驿差、婚丧、求医等特殊原因,其他一律禁止在街道上无故行走,违者笞二十。
直到五更三点才会敲响开门鼓,重新允许自由通行。
但上元节不同,这三日间,全城上下都可以于夜中狂欢,上京城成了不夜城。
为了能在月色下耀眼醒目些,贺兰妘挑了一身颜色鲜妍的衣裙,栀黄色的上襦,银朱红的罗裙,配秋香色帔帛。
怕今日太挤,贺兰妘梳了个简单利落的单螺髻,插戴一对银杏金钗,两鬓各有一金花珍珠钿,最后还在螺髻边簪了一朵红山茶。
阿弥还拿来一件披风,但贺兰妘觉得一会人山人海地冻不着,便没有穿。
一切准备就绪,然大兄那便却病倒了。
贺兰妘匆匆请了大夫去瞧,说是昨夜染上的风寒。
一家子中比起来,大兄算是里面身子骨稍差的一个,一年到头大概也就他会感染几场风寒。
大兄此刻正卧在床上,面皮发红发烫,不时咳嗽着,看起来难受极了。
看着这样的大兄,贺兰妘去看灯的心情也消减了几分,大夫煎好了药端来,贺兰妘接过,想要给大兄喂下去。
“拿来给我就是,又不是三岁稚童,何须如此。”
贺兰鄞坐起来,不由分说接过汤药一口灌了下去。
喝完后用帕子拭了拭唇角,贺兰鄞看着一身光彩夺目的阿妹,问道:“还不去看灯,小心到时候挤不进去。”
听说今年陛下遣将作监制了一盏宏伟壮丽的凤凰仙灯,就等着上元夜里子时揭晓,惊艳全城。
贺兰妘不仅是冲着上京灯节的热闹去的,更是为着这凤凰仙灯。
楼阁一样大的凤凰灯,定然华丽壮观,贺兰妘在凉州没见过,想去开开眼。
但本来约好兄妹两一起去的,如今大兄病了,贺兰妘摇头道:“还是在家看顾着大兄吧。”
闻言,贺兰鄞摇头,不赞同道:“又不是什么大病,服了药睡上一觉就好了,再说哪里需要你看顾,府上人那么多,难道还看不过来?”
“况且你留下也只是看着我睡一夜,有什么好留的?”
贺兰妘觉得大兄说得好有道理,两句话让她改变了心意。
“那行,大兄你安心睡下,我出去玩了。”
贺兰鄞重新躺回去,睡姿板板正正道:“去吧,记得带些人。”
贺兰妘点头,点了卫朔在内的七八个扈从,心情飞扬地往东御街去了。
那是凤凰仙灯所在的地方,也是上京看灯最繁华的主街。
贺兰妘想过人多,但没想到这么多。
马车几乎在入街口便被迫停靠了,实在是街上人太多,根本没有缝隙给马车钻过去。
“算了,走着过去吧。”
抛弃了马车,贺兰妘带着阿弥和卫朔几人便汇入了人流。
贺兰妘本觉得灯会挤一挤更有热闹氛围,然一群人在人堆里咕蛹了半天后,贺兰妘肠子都悔青了。
她被挤得头晕眼花,只觉得是不是全天下的人今夜都来上京这条街上看灯了。
不知怎的,周围忽然骚动了起来,贺兰妘眼睁睁地看着有个小公子被周围人裹挟着脚不沾地行了几丈远,任凭怎么呼喊都没用。
“主人!”
这一声似乎隔了很远传来的,贺兰妘拉着阿弥回头看,带来护卫的卫朔几人不知什么时候被挤出了几丈开外,正神情焦急地唤她。
贺兰妘认栽了,她不想在街上被挤成傻子了。
凤凰仙灯不是只有在这里才能看见的,她要给自己寻个舒适又宽敞的看灯佳地。
两手扩城喇叭状,贺兰妘对着还在试图前行的卫朔喊道:“我和阿弥先去寻个落脚的地方,到时候再寻你们!”
武人听力极佳,贺兰妘料定卫朔定是听到了,说完扭头就带着阿弥奋力往外挤。
凭借着女儿家柔软些的身段,两人在努力了一刻钟后总算挤出了人流。
好在今日出来没有施脂粉,不然挤这么一圈出来也得花了。
按着凤凰仙灯的位置,贺兰妘挑选了一个绝佳的观景酒楼,浮玉楼。
就在凤凰仙灯边上,只要站在楼上打开窗子便能将仙灯收入眼底,是视野最好的一个酒楼。
确定了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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