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机械枯燥的生活中暂时挣脱出来,忘了时间。
中午十二点半,来给裴挽棠送饭,但毫无悬念被赶出来的胡代短暂犹豫,下楼给佟却打电话:“马上满两天了,小姐的情况为什么不止没有好转,反而还严重了?”
佟却:“心病还须心药医,她自己不想好,我就是把仙丹拿来也没有用。”
胡代回想刚刚在次卧里看到的,已经忍耐得透出狼狈的裴挽棠,抬手招来司机:“去接何小姐回来,具体哪个医院打电话问霍助理。”
司机:“好的。”
胡代:“算了。”
裴挽棠想要何序回来的时候,不必她自作主张;她不想,所有安排都只会适得其反。
但是已经一上午了,探病需要这么长时间?
胡代心生疑虑。
楼上,裴挽棠又忍过了一拨来自神经末梢的强烈刺痛,周围陷入死寂。她握着打火机一动不动躺了一会儿,起身过来书房找手机。
定位软件打开,地图上显示着两个红色的位置图标,一个代表何序,一个代表裴挽棠。
图标相距很近,其中一个带围栏的,边界甚至还涵盖着另一个所在的位置。
也就是说,何序就在裴挽棠附近,在她设定的可控范围内,但她今天要去的二院分明和这里隔了半个城。
裴挽棠没有血色的脸让她看起来极为虚弱,她没有情绪的眼神则让她显得阴郁压迫。
“叩叩。”
书房门被敲响。
裴挽棠没有立即应声,步伐缓慢但腰背笔直地走到书桌后坐下,打开电脑,翻开文件,等到一切看起来没有异常的时候,不高不低出声:“进。”
霍姿带着个牛皮纸袋进来:“裴总,您让查的东西都查到了。”
霍姿将牛皮纸袋放在裴挽棠面前,说:“五年前为找何小姐,谈茵几乎把整个东港翻过来。”
东港是何序她们学校所在地,和鹭洲相邻。
那地方大,想翻过来不是什么容易的事,除了要有足够的能力,还需要坚定的毅力和充分的理由。
霍姿眼观鼻鼻观心,尽可能忽略裴挽棠身上的低压,冷静道:“谈茵高二交过一个女朋友,之后十年一直单身。”
过于漫长的时间。
长得不太正常。
这不正常和何序有关。
学生时代,她们几乎形影不离,时常谈天说地,美得让人觉得虚假;
毕业之后,谈茵念念不忘,四处打听,纯得接近愚蠢。
现在呢?失而复得,终于按捺不住,想把她占为己有了?
手机屏幕里的定位图标不厌其烦地闪着,越来越频繁地提示GPS信号弱,上方红色的警示框里还着重标记了信号弱的位置:鹭洲市翠湖区小竹山。
裴挽棠看了已经快十分钟的那页资料里有一行加粗的话,也写着:以后有机会,我带去你小竹山看深潭。
阳光慢慢从书房斜出去,裴挽棠苍白的面色将她阴郁的目光不断深化,无限深化。
————
何序几人中途休息得太多,下午三点才登顶。
山顶平阔,山风削得竹涛簌簌,碧色深潭卧于山峦之下,藏于竹林之间,被竹涛不断推进着,流向小竹山深处。
何序站在山边远眺,竹涛也推着她,推着周围明亮的日光,融合她上身干净的白衣,映照得她脸在发光,笑容璀璨。
谈茵一顿,一动不动看着何序,心脏很清晰地跳着。
何序脸上那种不掺一丝杂质的笑和上学时如出一辙,是她过去魂牵梦萦,怀念过无数个夜晚的笑,她总以为这辈子不可能再见,现在猝不及防出现在面前,她不受控制地朝那个方向走了一步。
那一步像无形的开关,打开躁动心门,山风从四面八方涌来,然后,吹得所有悸动戛然而止。
山风掀起了何序的头发,她脖子里,被蹭掉遮瑕后露出来的吻痕明显到像是一种示威、警告,意在让觊觎她的人知难而退。
所以,她家里真有人了,每天六点一过就要赶回去见他/她?
谈茵眼前空白一瞬,脑中嗡鸣不断。
何序察觉到什么,转头往过看。
恰好庞靖喊人:“谈茵,发什么愣呢?快过来拍照!”
谈茵顺势垂眼,避开何序的注视,也将瞳孔里所有激荡翻涌的情绪和爱意藏回到了心底——她的心意来得太晚也太冒犯,对何序有害无利,那不如哪儿来的回哪儿,不要打破此刻平静。
“来了。”谈茵说。
拍完照休息了一个小时,几人开始下山。
“要不坐缆车吧?这么险的道,真一路走下去,估计我后面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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