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在前面听着,不禁好奇她为什么要在百忙之中跑来这么远的地方,以她如今的身份身价,没什么是必须亲自来买的,只要她开口,不知道有多少人抢着想把东西往她跟前送。
当然,这话司机只敢想想,不敢真问,到了车库,司机快步下车绕到后排帮裴挽棠开门。
裴挽棠:“你不用跟着。”
司机:“好的。”
司机双手交叠放在腹部,目送裴挽棠打着电话朝电梯方向走。
“叮,一楼到了。”
裴挽棠对会议那头的一众人说:“我静音十分钟,你们继续。”
话落,裴挽棠点下静音键。
耳机里的声音继续。
裴挽棠目不斜视走进一家店,导购看到她的长相后一愣,连忙在群里@店长:【寰泰裴总来了!】
消息发出去不超过十秒,店长就出现在裴挽棠旁边,殷切地询问她需要点什么。
裴挽棠垂眼看着展柜里琳琅满目的商品,片刻,手指点着其中一款说:“你们这里最好的师傅在背面手工雕刻一只兔子需要多长时间?”
店长:“得看图案的复杂程度。”
裴挽棠收回手,解开另一侧袖口,一只普通的银兔子吊坠用一根普通的编织吊坠绳挂着,缠在她手腕上。她解下来递给店长,说:“照着这个雕,不计成本,六点之前雕好。”
店长:“我马上找师傅确认时间,您稍等片刻。”
裴挽棠被请到贵宾室稍作休息。
不久,店长带着能接这活儿的师傅过来向裴挽棠讲解雕刻方案,裴挽棠靠着沙发,没说满意不满意,但付钱的时候,多给了师傅一倍的人工费。
之后就是等,贵宾室里各项设施一应俱全,且私密安静,变成了裴挽棠的临时办公室。
而何序,一方面沉浸失而复得的喜悦,一方面不想让裴挽棠发现拼图的事,躲在房间里绞尽脑汁藏东西,完全不知道她出了门。
等摆弄好,何序下楼喝水。
胡代已经从后花园回来了,在和负责洗衣熨烫的佣人交代几件衣服的清理方式。
看到她脚边掉落的钱包,何序步子顿了顿,绕着桌子过来。
钱包是裴挽棠的,可能没扣紧吧,掉下去的时候从中摊开,何序很容易看到夹在左侧的照片——一个年轻女人的背影,穿得很简单,模模糊糊拍在晚上,但仍然能看出她的漂亮。
裴挽棠的新欢?
不应该说新欢,说心上人好点。
新欢太轻浮了,不是配被妥善收藏在钱包里,随时随地带着的人。
那就对上了,裴挽棠好像是有了一个未见其人未闻其名的心上人。
去年冬天发烧严重,她意识不清的时候说漏的,当时紧抓着她的手,轻问那个人,“……我到底哪里不好?”
裴挽棠那么厉害的人,问那么可怜的话,只是基于反差,何序都记住了。
何序觉得嘴唇干,无意识舔了舔,扣好钱包放在桌上问胡代:“你们家小姐很喜欢她?”
胡代看钱包一眼,说:“照片一直在小姐钱包里。”
虽然答非所问,但何序还是理解到了想要的那部分:裴挽棠的确对照片里的人珍惜有加。
何序问:“她们会在一起吗?”
胡代没说话,声音从何序身后传来:“你希望我们在一起?”
何序一怔,回身看到裴挽棠小臂挽着外套往过走。她这问题不好回答,何序想了想,学胡代不说话。
裴挽棠把外套扔在桌上,俯视何序:“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在一起了,你会是什么下场?”
没想过。
她这几年真的很少思考。
非要现在想的话,她觉得,裴挽棠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她会从一只无人知晓的笼中鸟变成一个见不得光的第三者。
何序张了张口,看着裴挽棠已经走远了的背影,忽然有些茫然,有些难堪,也有些无措。她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现在的身份,要花多久才能适应下一个更让她觉得羞耻的?
“何小姐。”胡代端着水过来。
何序抬手接住,说了声“谢谢”,晚饭只吃到平时的二分之一。
九点半了,裴挽棠还在忙。
何序看完电影上来,看到客厅向来整齐的矮几上乱扔着一盒烟和一支打火机,看外表就知道很贵,肯定是裴挽棠的东西。何序便没动,也没疑惑一个只是闻见烟味都要皱眉的人怎么突然抽起它来了。
真的很难抽。
今天在影音室,她只抽一口就完全祛魅了。
何序拖着步子从矮几旁经过,坐到侧面的单人沙发上——烟和打火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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