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下去之后试过很多办法,花了很长时间,还是没能成功爬上来。
于是就,放任了。
何序只能坦白到这个程度,更多的她说不出口,她还想要在好朋友,在老同学面前保留一点尊严和体面,也实在是对那些事的印象太模糊了——她自主格式化过很长一段记忆,因为经历太过痛苦。
“但总的来说,”何序斟酌了一下用词,看着谈茵说,“我目前过得不算差。”
这说法也太笼统了。
谈茵蹙眉:“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你知道的,我家境很不错,不管是经济上,还是人情往来上,只要你开口,我一定能想到办法帮你。”
何序摇了摇头:“没有困难,我现在真挺好的,吃得好,穿得好,每天玩玩拼图,看看电影,什么烦恼都没有。”
不也没目标,没奔头?
何序上学早,比她们都小,她才是25的年纪,怎么能在现在就停止沸腾?
原地踏步会让人逐渐枯萎。
谈茵想探究,想追问,话在喉咙里徘徊许久,还是没有出口:“好就好,你上学那会儿就脾气好,干什么都和和气气的,看着好欺负,我们一直担心你过不好。”
“好脾气是假象,我其实最会骗人。”何序又一次反驳了谈茵,说完笑着歪歪头,无视谈茵眉心一闪而过不得赞同,认真道:“抽烟伤身体,尽量少抽。”
突如其来的关心。
即便只是出于最纯粹的朋友情谊,谈茵仍然觉得从心口熨帖到了四肢,她勾着嘴角,把包里剩下的半盒烟和打火机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以后不抽了。”谈茵说。
何序笑着眨了眨眼睛:“我去卫生间。”
谈茵:“我等你,等会儿一起过去。”
何序:“好。”
几人在KTV一直待到午饭。
庞靖搜了家步行可达的餐厅,慢慢悠悠往过晃。
老远瞟见寰泰生命科技气派的办公楼,庞靖吊着眼角说:“你们有没有听过‘裴挽棠’这个名字?”
语言也能像针,倏地扎进何序耳朵。
何序脊背挺直了点,眼垂半分,没有说话。
程雪:“当然听过,她也就比我们大六岁,但已经是近年鲜少几个成功突破技术壁垒,打破国外技术垄断的商业新秀之一了,完全凭本事在低迷的医疗器械行业声名鹊起,很牛。我们和她比,就像捧着青砖望高楼,差得不只是个人能力。”还有背后那些无法企及的资源、背景。
总之,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连谈茵那种家里有产业,财富扎实的门第在寰泰面前也不过小巫见大巫,没什么分量。
谈茵说:“天之骄子。”
对同样涉及医疗器械的谈家来说,寰泰或者说裴挽棠手指缝里露点边角料下来,就够他们吃很久,谈茵对此和程雪一样,客观且正视。
庞靖却是撇撇嘴,不以为意:“能力是能力,人品是人品。”
程雪听出言外意,转过头问:“什么意思?”
庞靖:“我有个客户是VIP病房的护士,喝多说漏过几句。”
程雪:“哪几句?”
庞靖:“裴挽棠曾经把个人关在家里,弄得只剩半条命。大概是三年前吧,人被送去我这个客户医院的时候,脚踝血肉模糊到已经见骨头了,据说是锁链磨的。”
程雪诧异:“真的假的?”
庞靖:“你如果信酒后吐真言那就是真的。”
程雪太过于震惊,一时没想好怎么评价。
庞靖手插着口袋,等旁边的人过去了,继续说:“被关的那个人还是女的,也就是说,鹭洲这位男女竞相追捧的天之骄子不止手段变态,还是同性恋。”
庞靖语气不善,说到最后一句时带着明显的鄙夷。
谈茵侧目看了何序一眼,说:“同性恋也是正常的性倾向,没必要另眼相看。”
庞靖:“我知道啊,我的偏见只对裴挽棠,我只是好奇,三年了,那个被关着的人还活着吗?脚上的锁链解开了吗?伤好了吗?自由了吗?”
这些问题的答案只有当事人知道。
庞靖突然觉得没劲,有钱人的扭曲和残忍不是她们该关注的事,所以话题一转,注意力回到下午干什么上。她的想法层出不穷,一会儿要程雪的意见,一会儿问谈茵怎么想。
何序跟在旁边,手里捏着昨天忘记放下的那片拼图,每走一步,脚环上的红宝石就会磕脚踝一下。
不疼,但是存在感强烈,有时候让何序觉得不舒服。
她尝试过扯、割、剪。
最后发现,柔软亲肤的皮革里面包裹着的那条金属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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