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阙东朝补齐所有税款与罚单,从拘留所被释放,从此一身清白。
澄清杀人嫌疑,强制补齐税款,阙东朝身上的污秽,被顾展用独有的方式彻底洗净。
阙东朝看向二十岁的顾展。
身高依旧只到自己耳边,身量更纤细,杏眼俏鼻,肤色薄胎白瓷半透明,路灯为他的下颚绘出水墨画般柔和阴影,清俊姣好。
二十岁的顾展于前路的艰难应该还浑然不知,正带着一身劲,走得欢快。
“这里。”
阙东朝在熟悉的公鸭嗓里回过神。
只见顾展站在围墙边,推开扇门:“将就休息下,就半晚,洗漱在保安室。”
阙东朝一愣,重生的所有感慨瞬间化作惊讶。
小区沿着围墙有排矮平房,分隔成小间,用来放杂物或者自行车。
顾展安排的落脚地,就是这杂物间,房间木门上甚至有条大缝,透着风。
不是去他家。
阙东朝狂跳的心率瞬时暂停。
他往杂物间里张望,里面却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杂物间一尘不染,墙刷得雪白,粉色工具箱顶着天花板叠放在角落,另一组工具箱则被当桌子使用,上面叠满法律,财务相关书籍。
窄小的折叠床靠着墙,粉色小兔子被褥打着卷丢床上,上面摊着看一半的书,一只粉色潜水镜迷你兔子挂件,趴在书上,正对着自己眨眼。
全是粉色,全是小兔子。
上辈子,顾展一年四季都是各种白衣黑裤,几乎没见过他穿带颜色的衣服,更不用说粉色。
阙东朝在满眼粉色愣神着:“你住这?”
“不是,我住边上二楼,这里算书房?”顾展摸着头上的旋,回答得犹豫。
顾展和妹妹顾影住一起,妹妹在音乐附中主修钢琴,要准备高考,在家练琴动静不小,他就下楼待杂物间,图个清静。
这几天顾影在邻省参加比赛不在家,顾展就把捞来的陀飞轮男人临时安置在这里,保证跑不了。
“你在看这个?”阙东朝指了指床上的书,《企业破产法实务指南》。
没等顾展回答,粉色潜水镜兔子屏保又亮起来,手机铃声哇哇哇叫起来。
来电话的是阙东朝的律师,很敬业,凌晨三点,随叫随到。
顾展把手机往人手里一塞,匆匆收拾起床上的东西。
阙东朝走出杂物间,交代律师两件事,跟进宋渐报警的事,还有查清他在夜店打死的那名混混,从入院到死亡的所有抢救用药记录。
阙东朝虽然不知道上辈子顾展是怎么找到假死混混的,但人既然没死,在医院里一定可以找到记录,只要是作假,就会有瑕疵。
电话刚挂,顾展已经抱着套干净衣服,站在自己面前。
“阙总,再将就下。”顾展喘着气,把衣物塞给阙东朝,匆匆跑回二楼洗漱一番,顶着头湿淋淋的短发,摸回小区围墙边守着。
储物间灯没关,顾展悄悄从门上的缝隙往里瞧,陀飞轮男人已经洗漱好,穿着自己的T恤和篮球裤,躺床上。
企业法务书展开着正盖脸上,腕上的手表已经被摘下,握在手中,深蓝鳄鱼皮表带泡了海水,软绵绵耷拉着。
低沉的男声从厚厚的书下传出。
“顾展。”
顾展有些不好意思,有种三流狩猎者被猎物发现,并反攻的暴露感,他打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很小,彼此距离很近,近到顾展可以闻到男人身上的沐浴露香气,和自己一样。顾展的旧衣物就穿在男人身上,本是宽松的T恤,在他身上显得有些紧绷,流畅的肌肉线条在衣物下若隐若现。
“你感觉还好吧?”顾展背靠着墙,低头对上男人的眼睛。
男人的瞳孔黑像是凝得化不开的墨,要将自己卷入其中。
好看,做海员可惜了,应该出道。
“还行,谢谢顾警官救命之恩。”
“小事。”顾展客气着。
“明早等你去完派出所把打架的事情处理好,再去做锦旗。船长已经在市长热线点名表扬你了,官网可以查到。”
“感谢信货轮靠岸高雄港后书面寄出,盖船公司红章;交警大队,公安局政工室,你个人各一份,用台湾船务的章.”
“锦旗下个月货轮进港,船长台湾人,他会亲自送锦旗,再配合媒体报道。”
陀飞轮男人不需要顾展开口,竟已经把事情安排完,滴水不漏,甚至在表扬信落款上下了功夫,贴近两岸一家亲,增加表扬信含金量。
考虑得比顾展自己还周到。
“你要不睡下?离天亮还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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