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知道褚掌柜什么时候还认了个弟弟?”
万松兴当现在才看到他,立马躲在褚红身后,偷偷看他。
“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他这一路上受了不少委屈,有些怕人,你别见怪。”
一起长大的?
苏宁玉对视上那一双谨慎打量着自己的双眼。
“哦,看他身形如此瘦弱,想必一路上定是经过许多坎坷。”
而后话语一变,“从幽州逃离到这里,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不知道他走的是哪一条路?”
“我不认得路,只是听路上的乞丐说南方的冬天比北方要暖和许多,误打误撞才找到姐姐的。”
他偷偷观察着褚红的神色,果不其然,眼里的愧疚又加深了许多。
这一幕恰巧落在苏宁玉的眼里,只觉得万分荒谬,误打误撞也太凑巧了。
“不知你可知道有一个地方叫东昌道,听说近日来那里都不是很太平。”
他又看向褚红,意有所指,“若是能从那个地方活着回来,可不是什么俗人呢。”
见褚红低头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自己这句话也算是给她一个提醒,但至于信不信,有多少防备之心,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他挑眉看了那少年一眼,“县衙还有公务要处理,我就先走了。”
躲在褚红身后的万松兴眼中透露出一丝锋利,他紧盯着男人的背影。
这个苏大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眼睛又回到褚红身上,“阿姐,我手痛。”
褚红忙回过神来,低头看他手上的伤,只见上面出现了些抓痕,像是药效发作,伤口发痒忍不住自己用手抓的。
“这药容易让冻疮发痒,我带你去找赵大夫,看看他那里有没有什么好的药方。”
他拉住了褚红的手,低头看她手上的冻疮,“阿姐也是用的这种药吗?”
褚红点点头。
“那阿姐难道不痛不痒吗?”
看到他眼里闪烁的关心,褚红下意识将自己的手收回来,“我比较能忍,平日里还要打算盘,顾不上它。”
自己的手里突然变得空荡荡的,万松兴淡淡的笑了一下,“那我也能忍。”
还是比较关心他的手,楚雄还是要拉着他去找那个什么赵大夫。
“你是小孩子自然是要娇惯些的,这是大人的将就的方法,不需要去学。”
万松兴只能跟着她的步伐向前,眼睛紧巴巴的盯着她扯着自己袖子衣角的手,还是决定试探一下。
“可是阿姐,我能从东昌道上回来,我已经不是什么小孩子了。”
褚红知道他将苏宁玉的话听到了心里,只能继续安抚。
“苏大人生性多疑,在官场上不失为一件好事,在朋友方面可能会显得挑拨离间,习惯就好。”
“而且,你是我的弟弟和你从哪里回来没有关系。”
褚红能明白他的心境,就好像是当年父母再婚的时候,自己也总是在害怕成为被丢掉的那一个,他们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庭,属于自己的儿女,好像自己只是他们之间的一个错误。
“我觉得你经历这么多磨难,却依旧能在手上长满冻疮的情况下跳湖救人,不失为你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人,所以,他人所言能听就听,不好听的,右耳过去便是。”
万松兴的眼睛亮晶晶的,或许褚红真的觉察到了什么异常,可她依旧愿意说一番话来哄着自己,这样的感觉,是他这一年多来朝思暮想的。
旬夫子看着一旁躺着的赵衡就气不打一处来,只能一边上药,一边抱怨,“他手下都是一些什么德性,把人往这一扔就不管了,还非要扔到你的闺房,简直和他主子这副作派一模一样。”
真是怪不得翟二能误会兰茹,就赵衡这个死缠烂打的样子,不出事才怪。
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要是不然依着他的性子,早在前几年就找过来了。
旬兰茹隔着一道屏风坐在外面,将赵衡换下的黑衣拿针线修补着。
“那天晚上院里着火,还是多亏了他救我出来,后背的烧伤也是因为我,还未痊愈又下水救我,于情于理这份情都是要报的,现下只是在我房里休养两天,不妨事的。”
先不说赵衡对自己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水火无情,两次救命,每一次都很凶险,可是每一次他都在自己的身边,难道这不就是自己一直所在寻找的陪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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