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长大了，有了少女心事，常常拉着夏栀一起睡觉，和顾嘉言能不说话，则不说话。
看着枕边那张温软乖巧的眸子，夏栀总忍不住想要揉捏她的小脸。
“丸子睡了？”
夏栀刚一回来就听见床上拿着书的人迫不及待地问了一句。
“小家伙长大了，藏了好心事，和我也是半遮半掩说着。”
“和你说什么了？”顾嘉言将书放下，目光追随者夏栀。
夏栀掀开被子躺进去，看着天花板，她说：“不告诉你，我要守好丸子的秘密。”
“嘶。”顾嘉言翻身撑在她身侧，语气带着无奈：“栀栀，现在不是你叛逆的时候。”
“我没叛逆。”夏栀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目光望向他：“顾总，我要是都告诉你了，她下次就不和我说了。”
“她是你的宝贝女儿，也是我的宝贝女儿啊。你从小教了她那么多东西，我都没有干涉，但很显然，现在这个阶段，她更想要我告诉她点什么。”夏栀捏住他的下巴：“怎么？你不相信我能教好她？”
夏栀说的也并无道理，顾祁安目前很显然更依赖夏栀一点。
这个阶段的女孩儿其实已经可以分辨是非，她们并不需要乏味枯燥的大道理，因为她们都懂。
此时她们更需要的是一个温暖的支撑，她们更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将大道理包裹起来，以最柔和的能量传递给她们的人。
而身为她们的母亲，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啦。
顾嘉言叹了口气，他将头埋进夏栀的脖颈：“我相信你。”
“那，放她自由吧。”夏栀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
顾嘉言愣了几秒，他侧躺半搂着她：“什么意思？”
夏栀吸了口气，轻声解释：“就是让丸子自己去学校，自己回来，除过偶尔下了雨你去接个一两次，别把她看的那么严。”
顾嘉言眼眸轻颤，他没说话。
“我们家的小丸子很乖的，你还怕她学坏不成。反而你这样把她看的太严，她心里很不开心。”
“她和你说的？”顾嘉言声音很低。
“不是。”夏栀侧过头看他：“你看不出来吗？丸子自从上了高一之后变得愈发安静，而且……心事重重的，看着有点不开心。”
“看出来了。”顾嘉言说：“我以为这是正常现象。”
“嗯……”夏栀思索着，她环住旁边人的腰身：“正常也不正常。”
“有心事很正常，但经常不开心就不正常了。而且我也是经历过那个阶段的，所以能一眼看出丸子的不正常。”
顾嘉言不说话了，只是搂着怀里的人一味的叹气。
一个小时足足叹了十多次。
夏栀笑了：“有生之年，还能看见顾总被难倒。”
“别笑我。”顾嘉言将人搂紧：“第一次担任这个角色，我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夏栀拍着他的后背安慰着：“顾总，你已经做的很棒啦，只是丸子长大了，你要学会让她自己张开羽翼去飞，总是将她保护在你的羽翼下，对她也不好。”
“我怕她飞不好，我怕她受伤。”
夏栀：“飞不好也要试着去飞，有些路必须得她自己一个人去走。”
“我们就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独自往前走，她要是抗不过或是受了伤，随时都能回到我们怀里，行吗，顾总？”
顾嘉言没有立刻给出回应，而是思索了五分钟左右，才轻轻“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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