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孟知絮不知道还要百无聊赖多久。
前半夜严阵以待让围守的保镖感到紧绷,如今一切安定,正是松懈的时候,窗前一贯戍守的保镖已经无影踪,这就是铁证。
白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五点,她一早换好了园艺师的工作服,提着工具箱,悄声溜到了后院阳台。
她身形和祁叔相似,佝偻着背,从路灯照不到的地方窜到靠近后门的小花园里。
眼前这个黑衣服的保镖往前门去了,这是她等待过程中的第五个。
她紧绷着身体,一咬牙,贴着他的背影窜溜出去,嘴唇破了,口腔里是腥甜味。
那人回头瞄了一眼,看到祁叔的背影顿了下,不加怀疑转回身,向前门迈去,下班前夕,谁愿意多管闲事。
孟知絮大步流星,走在胜利的大道上,还来不及称赞自己的勇敢,就被乍然响起的雷声吓得打了个抖。
她眯起弯弯的眼,双手交叉在胸前抱紧自己,忍不住低头哧哧地笑。
这笑声仿佛能制暖,她浑身都灌满了能量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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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上应因的车,孟知絮闷在心里的气终于找到出口。
弯了一路的腰,她的脊背酸软得不像话,她迅速摊在宽敞舒适的车后座上,大口喘气。
轿车徐徐向前行。
“哟,装备这么齐全呐。”
应因看着孟知絮的疲惫模样,不禁调侃。
平时行止一副派头的孟知絮,此刻穿着裁剪简单粗陋的卡其色衬衫,长发都绕到帽里,汗湿的几绺贴在额边,双腮微红。
她得意地挑起细眉,难掩兴奋哼哼两声。
“这还用说!我趁祁叔晾衣服的时候扯下来的,他还以为被狗叼了呢。”
她把帽子摘下来,捏着帽檐扇风。
戒备感一点也没消,所以嘱咐不会停。
“你赶紧躲躲,发现我一走,他们准来找你。”
应因帮她整好乱得不成型的衬衫。
“放心吧,我明天就飞藏区出差。再让我妈妈一拦,就完事了。”
应因递了包纸巾过去,还有事先准备好的新手机和信用卡。
“卡里有点积蓄,你先用着,不够我再打给你。佛美那边帮你打听好了,好好准备作品集就行。”
孟知絮咧开嘴,好话张嘴就来。
她朝应因扑过去:“阿因,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别肉麻啦。”应因皱眉佯装躲开,还是没忍心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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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保姆车停在华涿周边一个小城,仿佛入侵了某个领域,古朴的气息与它太不相配。
天已经亮了。
清渡虽不如华涿繁华喧嚣,好在清静富庶,最主要的是,孟知絮非常奉信“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这个道理。
好几张分别去往不同目的地的机票信息躺在她丢弃的旧手机里。
所有的社交媒体账号全部注销。
孟翼的行动速度很快,清渡也待不长。不过,瞒一阵子还是没问题的。
如果不是发现许意淮在外面沾花惹草,还派人暗中监视她,孟知絮有可能不会选择逃婚。
毕竟,在发现真相之前,在联姻对象中,许意淮是孟知絮最满意的一个。
博远集团的继承人,一表人才,谦虚谨慎,任谁见到他,都不得不赞叹一声翩翩公子。
就是没想到,顶着这张人畜无害的脸,他却在外招三惹四。
两人八字还没一撇,孟知絮已经收到几个号码的挑衅短信,更有甚者,不惜曝光他的床照来自证身份。
再看到他和颜悦色的脸,孟知絮再也没办法装作镇定,和他待在一起一秒,她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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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因以自己的名义租了间房。
孟知絮按着应因搜罗来的联系方式给房东杨阿姨打电话。
“杨阿姨,我是约好来租房的。”
“委托人是应小姐哇?”
“对的。”
“哦,你的房间就在那个理发店那栋楼二楼,钥匙在理发店老板那里,你去拿好了。不说啦,着急买菜。”
收线的声音迟缓但刺耳。
面前理发店的铁闸应声而开,卷起一阵灰尘。
踏进这个阴凉的小店铺,石青色的瓷砖静躺着,过了好多个年华。头顶上风扇吱呀,空气中浮着洗发水香,低廉但好闻。
“小妹,洗剪吹吗?”
老板五六十岁年纪,厚眼镜,头发稀疏,看到孟知絮进来,微笑着问。
孟知絮愣了下,平时去惯了高级造型店,现在她站在这个稍显简陋的发廊里,有点不知所措。
没有犹豫太久,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剪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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