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何猛地睁开眼,再次确认身边空空如也后,迟疑地坐起身,慢吞吞将屋内扫了一遍——哪吒真的不在。
约莫是他太能睡,哪吒先起就出去了……他下意识揉了揉腰后,总觉得梦里的触感十分真实,他的后腰当真有些酸麻麻的。
商朝没有手表,多用圭表或日晷。他进耳房洗漱后,出来再看日头,粗浅估摸应到辰时末或巳时初了。
之前在龙宫的时候,秋汝生要求他卯时便要起身练功,不过他学得还算快,一般到午时就能完成一天的量。而午后秋汝生一般不在东海,他就可以美美躺尸当一条咸鱼龙。
结果第一天在岸上过夜,竟就一觉贪婪睡到巳时。沈何假意谴责自己一番,随后毫无心理负担地推开房门,准备随机抓取一个幸运儿询问哪吒的去向——
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眼下天光正好,晴朗无风,沈何却陡然打了个哆嗦。他分明记得昨天进院时是有三两个侍从的,现在青天白日,院落里连半个人影都不见,未免太奇怪了些。
他抿了抿唇,犹豫着一步三回头地走到院门前。
竟然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或许是府里有事都去帮忙了。
哪怕直觉绷出的紧弦在脑中猛跳,沈何咽了咽口水,试探着伸手要推开竹木门——
门却先他一步从外面打开。
沈何怔着后退一步,在看清来人的面容后终于无声松了口气。
他嗓音很轻,“原来你在啊。”
“临时有事被叫去了,”哪吒望着他有些苍白的小脸,习惯地抬手抚了抚,“是不是饿了,我在外间的桌案上给你留了早膳。”
“……没注意。”沈何眨了眨眼,“我看你不在,院子里也没人,想出去找你。”
哪吒闻言却罕见地沉默了片刻,转而拉起他的手腕道,“先吃饭吧。”
看哪吒的样子,恐怕发生的不是容易事。沈何乖乖被他牵住手,体贴地没有多问。
今日的早膳是桂花米糕,搭了一碗清甜的莲子粥。他已经许久没吃过如此“山珍海味”了,龙宫里日日吃小鱼虾米海草藻苔他吃了三天就吃够了。
不是不够丰盛,而是没有味道。
敖光早已辟谷,龙宫中但凡有点修行的龙兵虾将基本都是直接在宫外捕食,只有一个沈何被纵容娇惯着,每日膳食都是处理搭配好送到他跟前的。
可再鲜美的虾鱼,没有调料,连吃两次就显得寡淡,甚至味同嚼蜡。
但沈何只是小口抿了抿莲子粥,甜滋滋的味道在味蕾绽放开,他却无暇品味,只若有若无地用眼睛去看身旁的人。
哪吒看出他的心不在焉,垂眸问,“不合胃口么?”他看昨日沈何吃甜糕吃得欢,以为他会偏爱味甜的食物。
沈何摇了摇头,总算低头认真吃起来。
“晚些我带你出去,”哪吒支手撑着下颌,看着他道,“你还没见过我师父,他那宝贝多,随你玩。”
去找太乙真人?沈何咀嚼的动作不动声色慢了下来,他感觉哪吒要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不出所料,下一刻就听哪吒道——
“李靖受了重伤,我得去乾元山附近采药。”
谁重伤谁采药?
沈何瞪大眼睛,一时有些难以反应过来,片刻后才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懵然道:“……你爹受伤了?”
“似是巡城的时候被什么人打伤了,还剩一口气。”哪吒浑不在意,又拿了一块米糕塞到他嘴里让他吃,“我娘哭得肝肠寸断,我这个作‘儿子’的,自然得表示一下。”
沈何其实已经饱了,但哪吒都把米糕塞他嘴里了,他只能慢慢吃掉。他记得李靖因怀疑哪吒是妖物所以一直对哪吒管教严厉,但原著中哪吒起初对李靖是怀有子对父的孺慕之情的,就连抽了敖丙的龙筋都拿回去给李靖做了龙筋绦。
两人真正变得水火不容,应是从李靖毁了哪吒重塑肉//身的庙宇之后。
可如今……沈何想到不久前哪吒才和李靖在东海大打一架,心道这怕是结怨已久了。
他想了想,道:“我和你一起,会不会不方便?”
虽说几乎各个版本中太乙真人都是一个慈师护短的形象,可那是对哪吒而言。再者,沈何一个外人在这种时候掺和其中似乎并不合适。
“有什么不方便,”哪吒看着他,“你想回龙宫了?”
好死亡的提问。沈何眼睛溜圆,“怎么会呢?”
哪吒不说话,只是眸色更深沉了些,看得沈何心惊胆战。
于是他积极解释,“我只是想,你师父…应是得道高人,我若是与你同去,他会不会……”
“他不会管。”哪吒见他进食的速度慢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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