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攥着一把小米，脸上写满了不服。
"狗蛋，咱们谈谈。"
狗蛋从草堆里探出秃头，豆豆眼斜睨着他。
"谈你半夜偷吃我小米的事？"
"那是我买的！"老大跳脚。
"放在我碗里就是我的。"
狗蛋理直气壮地抖了抖没几根的羽毛，"江湖规矩，懂不懂？"
醉清风倚在树下抽烟，闻言嗤笑一声，
"帮主，你连只鸡都说不过。"
尘泽默默递上一本《禽类语言入门》。
老大悲愤交加。"这日子没法过了！"
——
虹桥集市再开张，狗蛋的展台前立了块新牌子：
「特供服务：专治各种不服」
「吵架吵不过？放狗蛋！」
「情敌太嚣张？放狗蛋！」
「上司不讲理？放狗蛋！」
煎鱼在旁边吆喝。
"今日特惠！骂人服务买一送一！"
一位贵妇人牵着哈巴狗前来光顾。
"这小畜生昨天咬坏我绸缎，能骂醒它不？"
狗蛋瞥了眼龇牙咧嘴的哈巴狗，清了清嗓子："嘤嘤怪！腿短！嘤嘤怪！腿短！"
哈巴狗如遭雷击，当场蔫成了抹布。
贵妇人喜极而泣，扔下一锭银子："神鸡啊！"
——
傍晚收摊时，醉清风清点着钱袋。
"今日净赚二百两，但..."
他指了指不远处——狗蛋正蹲在酒楼招牌上，翅膀夹着根牙签："掌柜的！再来一壶女儿红！"
老大捂着脸："我的工钱..."
尘泽突然拔剑："我去宰了那只醉鸡。"
诗筠的琴声适时响起，狗蛋闻声一个激灵，扑棱着飞下来，歪歪扭扭地栽进西绛怀里，打了个酒嗝。
"百鸟帮...嗝...天下第一..."
"好鸡！"
老大瞬间变脸，一把搂住狗蛋，"走！咱们回家！"
——
月光下，帮会厨房飘出诱人香气。
狗蛋蹲在灶台上指挥。
"火候不够！再加把柴！"
煎鱼手忙脚乱地扇风："这叫花鸡真是给老大补身子的？"
"当然！"狗蛋义正言辞，"毕竟他今天..."
话音未落，老大破门而入："好香！"
下一秒，他盯着荷叶包里的鸡形轮廓，又看了看灶台上的狗蛋，脸色煞白："你们...把狗蛋炖了？"
"放屁！"狗蛋一翅膀扇在他脸上，"老子在教你做鸡！"
醉清风幽幽道："帮主，你确实该学学怎么做人。"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众人。
门外站着个锦衣少年，怀里抱着只雪白的孔雀。
"听说贵帮有只神鸡，能治鸟类的相思病？"
狗蛋从房梁上探头："诊金多少？"
少年掏出颗夜明珠："家父是南海商会的..."
"成交！"老大一个箭步冲上前，"我们狗蛋最擅长这个！"
白孔雀跟着狗蛋学到深夜，终于学会了骂街，南海商会送来十箱海鲜致谢。
老大看着满院子活蹦乱跳的龙虾，热泪盈眶。
"狗蛋啊，你真是咱们帮的招财鸡！"
狗蛋傲然昂首："废话！不然靠你这个菜狗帮主吗？"
——
夜深人静，百鸟帮的屋顶上，一鸡一人并排坐着啃烤鱼。
"说真的，"老大含糊不清地问，"你当初为啥总骂我们？"
狗蛋望着远方的晚霞，难得安静："因为..."
"你们看起来像群傻子，却活得比谁都开心。"
夜风拂过它残缺的羽毛，帮会牌匾在月光下微微发亮——那上面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小的鸡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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