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裴神经一紧连忙缩回脚。
腿上的阵痛还余留在肌肤上，燕裴心跳急促，眨了眨眼睛缓过心绪后站在原地，拧着眉不信邪又伸手上前试探。
几乎是指尖刚接近刚刚的位置，如针戳般的刺痛霍然袭来，他匆忙缩回手。
燕裴轻锁着眉站立在原地，抬眸扫视了周围一圈，随着他的目光才发觉这栋豪华宽大的建筑似乎被什么东西包围着，若隐若现的蓝白光在空气里围成一个圆盅覆盖住建筑的外围，里面与外面被分为两个世界，他反正是出不去，外面的人能不能进来就说不准了。
这电真假先不论，但疼是真疼，燕裴转身走回楼层里，出不去就留在这里面吧。
仔细想来，这里是‘杨乐’建造的精神空间，只有跟‘杨乐’相关的记忆与事物才能在这里展现。他记得刚才那两个人说了声‘回收的复制人要拆解’，简单理了一下逻辑跟时间线，这个点应该是包括‘杨乐’在内的其他复制人被召回拆解的时候，距离现实至少二十年以上的时间。
所以他只能留在这楼里面说明了‘杨乐’就在这里，现在是‘杨乐’还没逃出实验室的时间点。
那霍娴去哪了？还有那个苏和。
是因为这个空间跟她们无关所以消失了吗？那他为什么能存在于这里？
燕裴神色肃穆，走向电梯刚要按按钮，发现需要人脸识别，他泄气般地收回手四处去找楼梯，结果发现整栋高楼的通道只可依靠电梯来实现，他无奈地站在原地，只能等有人来了再偷偷跟着上去了。
好在没几分钟就来了一个送货员，燕裴跟在他身后挤进电梯里，期间电梯发出尖锐的警报声，送货员满脸困惑挠了挠后脑勺不明所以。
燕裴抱着手斜靠在角落里闷声不响，他淡淡地盯着头顶红蓝交错的警报灯光。
看来这栋楼的防盗系统做得挺高科技的，设备可以察觉到任何未验证的生物的气息。
不过好在美中不足，仅仅是警报而已，并没有什么子弹射击或红外线击杀举动，他在送货员骂骂咧咧的声音里绕过他走出了电梯。
燕裴抬眼一看，39楼，设备科。
挺巧的。
只是每道门依旧需要人脸识别，燕裴一路借着送货员的方便溜了进去，刚踏进屋内一阵幽冷的寒气裹杂着金属油腥味扑面而来。
燕裴听见一旁的送货员暗骂了一句：“操，这里面是装了尸体吗？阴气这么重？”
这个设备部空间很大，几乎占据整层楼，送货员在门边按着密码开灯。
那股难闻的铁锈味太重，燕裴下意识拧眉，身体里熟悉的呕吐感和晕眩感再次袭来，他强忍着不适感先一步踏进去，站在距离门口四五米远的地方环视漆黑成一团的室内。
透过门边惨淡的日光，燕裴只能看清面前搁置着三四排整整齐齐的货架，上面毫无章法地堆放着一堆劣迹斑斑的零件，刺鼻的味道很确信就是从这上面传来的。
燕裴心中已经大概有了一个猜想…
吧嗒——
电灯突然亮起，眩目的白光刹那间点燃整间宽敞的屋子，成千山万的货架赫然映入眼帘，壮观且惨烈。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燕裴还是被面前的场景震惊到了。
…堆积如山的机械残骸胡乱横卧在货架上，一个叠一个，手部、腿部、躯干支离破碎，没人能看出这些铁块曾经在战场上厮杀回来，也没有人会在意它们曾经的价值，目前只剩下一堆等着麻烦人回收的破铜烂铁。
这个挺像乱葬岗的，燕裴感觉。
他记得这些复制人是演绎出了人权意识才被召回销毁的，它们迫切地追求生机反而使灭亡加速。
想起‘杨乐’不顾自身能量损耗也要带着苏和逃进来，燕裴无奈轻笑。
“我靠，见鬼了？”
后背突然被人猛地撞上，燕裴视线从机械堆上收回，抬脚远离了送货员。
送货员一只手抚着脑门，另一只手莫名其妙地伸出去在面前的空气里试探着摸了摸。落空了。
他皱眉：“妈的，见鬼了。难不成机器也有魂魄？”
燕裴漠漠盯着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过这个送货员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也就抱怨几句又开始麻利地干活，带着手套的手熟练地收拾残铁装进他刚才带上来的运货箱里。
燕裴抬脚走进货架深处，这里味道更加浓烈，他刚想抬脚离开，暗处的杂物堆里传来一声细微的声响。
燕裴扭头瞧了送货员一眼。他没发现。
于是他往那里迈过去。
深处，燕裴先是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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