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砚

风岚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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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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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昂的声音及时打破僵局,"将军,炸药的引信准备好了!"

    裴云川起身离席,却在帐门口停顿:"你留在营中。"

    沈砚挑眉:"将军怕我坏事?"

    "怕你送死。"裴云川丢下这句话,大步走入烈日中。

    沈砚望着晃动的帐帘,缓缓抬手触碰自己的唇。那里还残留着裴云川手指的温度。他忽然很轻地笑了,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就着烛火焚毁。

    信纸化为灰烬前,隐约可见"丞相""北狄""联姻"几个字样。

    ??????

    爆破进行得异常顺利。

    随着一声巨响,坚固的堤坝被撕开一道缺口。早已待命的民夫们喊着号子,将满载巨石的船只沉入指定位置。裴云川亲临一线指挥,玄甲很快溅满泥浆。

    "引渠水流太快!"有人惊呼。

    裴云川转头望去,只见新开的渠道中洪水奔涌,眼看要冲垮临时搭建的围堰。若放任不管,下游几个村庄将遭灭顶之灾。

    "沙袋!"他厉声喝道,"全部人过去!"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掠过人群,径直跳入湍急的渠水中。裴云川心脏骤停——那是沈砚!

    "疯子!"他咒骂一声,跟着跃入水中。

    冰凉的洪水瞬间淹没头顶。裴云川奋力游向那道白色身影,看见沈砚正拼命将一根粗绳系在摇摇欲坠的木桩上。水流太急,几次都险些将他冲走。

    裴云川抓住他的腰带,另一手握住那根木桩。两人在激流中艰难稳住身形,合力将绳索固定。岸上的人趁机拉紧绳子,终于稳住了围堰。

    爬上岸时,沈砚已经站不稳了。裴云川半拖半抱地将他带到高处,发现他嘴唇青紫,浑身发抖。

    "不要命了?"裴云川怒喝,扯下披风裹住他。

    沈砚牙关打颤,却还在笑:"将军...不是...怕我...送死吗......"

    话音未落,他身子一软,栽进裴云川怀中。裴云川摸到他额头滚烫,这才想起沈砚说过有旧疾。洪水冰冷,怕是引发了病症。

    "备马!"裴云川将人打横抱起,惊觉沈砚轻得不像话,"回别院!"

    回程中,沈砚一直昏昏沉沉地靠在他胸前。有几次,他无意识地往裴云川怀里钻,像寻求温暖的小兽。裴云川不自觉地收拢手臂,将人护得更紧些。

    赵昂追上来低声道:"将军,工部的人来了,说要查验......"

    "滚。"裴云川只回了一个字,扬鞭而去。

    暮色四合时,沈砚终于在高烧中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别院的卧房里,身上盖着厚重的锦被,屋内药香缭绕。窗前立着个熟悉的身影,玄甲未卸,肩头雨水未干。

    "将军......"他一开口就被自己嘶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裴云川转身走近,手里端着药碗。他脸色阴沉得可怕,动作却意外轻柔,扶起沈砚喂药。

    "为什么跳下去?"待他喝完药,裴云川突然问,"那本不该你去。"

    沈砚望着他绷紧的下颌线,轻声道:"因为那是将军的职责。"他顿了顿,"也是我的。"

    裴云川眸光微动。他想问这句话的含义,想问沈砚的身份,想问那些若即若离的试探究竟几分真几分假。但最终,他只是接过空碗,为沈砚掖了掖被角。

    "睡吧。"

    转身离去时,他感到袖口一紧。沈砚迷迷糊糊地抓住了他的衣角,像孩童挽留离家的父母。裴云川驻足良久,终于轻轻抽回衣袖,却在门口吩咐侍女:"再加个炭盆。"

    当夜,裴云川独自在书房审阅工图。烛火摇曳间,他瞥见书架上露出一角暗格。鬼使神差地,他伸手拉开——里面整齐码放着十余卷图纸,每一卷上都盖着工部密印。

    这是朝廷最高机密的水利工图,非三品以上官员不得查阅。

    裴云川眼神渐冷。他早该想到,一个能认出西域血玉、精通暗器、熟知兵法的人,怎么可能只是普通纨绔?沈砚接近他,究竟有何目的?

    正沉思间,窗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裴云川闪电般合上暗格,佯装伏案工作。门被轻轻推开,沈砚披着外衫,赤足站在月光里。

    "将军还没休息?"他声音仍有些哑,却比白日好了许多。

    裴云川不动声色:"你来做什么?"

    沈砚晃了晃手中的酒壶:"长夜漫漫,找将军小酌。"他走进来,发梢还带着沐浴后的湿气,身上换了件宽松的素白中衣,领口微敞,露出锁骨处一枚小小的朱砂痣。

    裴云川移开视线:"病没好喝什么酒。"

    "药酒,驱寒的。"沈砚自顾自坐下,斟了两杯,"将军不赏脸?"

    酒液在杯中泛着琥珀色的光。裴云川盯着沈砚递来的杯子,突然问:"你为何对治水如此执着?"

    沈砚的手在空中顿了顿。月光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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