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题过于敏感,但他不得不提:“你休假,是为了避开周时亦?”如果休长假,自然不用再参与坤辰的项目。
不等钟忆回答,宁缺让她放心:“如果是这个原因,你不必休假,虽然外面在传坤辰汽车由周时亦负责,不过他没接手。”
钟忆神色淡然:“跟任何人没关系,我只是累了,想休息几个月。”
她低头整理衬衫袖口,先前撸上去的袖子不知何时滑了下来,皱皱巴巴的。
于是不紧不慢重新把白衬衫衣袖往上挽,期间不知想到了什么,指尖的动作有片刻的停顿。
宁缺叹口气。
衣袖挽了两道,钟忆拿上咖啡杯和手机。
宁缺瞅着她手上的两样东西——每次开会她只带这两样,别人多少带个本子装模作样记两笔,她因为过目不忘,连装都懒得装。
所以每次开会,她像领导,他被衬得像下属。
钟忆临走前问:“你是不是没权限批我假?那我直接找老板请。”
宁缺给她泼冷水:“这不是权限问题,哪个老板能好心给你三个月假?”
钟忆是京和集团大模型团队的核心成员,老板当年亲自飞去国外挖来的顶尖人才,主攻多模态融合算法。虽说老板对她格外器重,但请这么久的假,恐怕也悬。
宁缺今天第二次叹气:“算了,你不用找老板,我去帮你请。”
“谢了。回来请你吃饭。”
钟忆朝门口走去,顺手摘下脖子上的工牌。
“你等一下。”宁缺突然叫住她。
钟忆一只脚已跨出门外,闻言回头看他。
会议室的窗户全开着,风灌进来,撩起钟忆身前的黑白花色丝巾。
她今天穿了件白衬衫,搭配经典款丝巾。
先前她把衬衫衣袖率性撸上去,宁缺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这会儿她把衣袖平整挽了两道,疏冷的气质平添了几分别样的优雅。
身上的锋芒也似乎淡去几分。
宁缺:“你就当我吃饱撑得慌,多管闲事。”
他停顿了一下,斟酌措辞:“钟忆,你如果还没放下周时亦,就去争取,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本来就已经很强,业内谁不知道你的能力?强者偶尔低个头,不丢人。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就拿我来说,我是你上司,可我还不是三天两头向你低头,伏低做小?最后大家皆大欢喜,有什么不好。”
“……”
钟忆淡淡一笑,没接话。
宁缺今天提起这么敏感的话题,不是想戳她伤疤,中午和老板吃饭时聊到坤辰汽车那个项目,期间不可避免提到周时亦,听到点可靠消息。
“我们京和的另一个大股东,你见过吧?”宁缺开始铺垫。
钟忆点头。
铺垫归铺垫,其实宁缺自己对这位大股东也不算熟。
京和的两大自然人股东,一个是老板,另一个是老板的三舅江静渊。
后者从不过问集团事务,一年到头来不了公司两回,宁缺在京和七年,统共见过江静渊两次。
说起江家这位老三,是权贵圈里的风云人物,没有之一,四五十岁的年纪至今未婚。
手腕与运筹帷幄的能力在商界是传奇,感情上亦是。
听说当年家里不同意江静渊和初恋在一起,另给他安排了联姻对象,让其订婚。江静渊为了初恋和家里闹翻,直接缺席了自己的订婚宴。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圈里人尽皆知,江老爷子心脏本来就不好,直接被儿子气得病情加重,进了医院。开胸手术后,一度下了两次病危通知,差点没挺过来。
发生了那么多事,江静渊和那位初恋最终没能有结果。
再后来,江静渊成立了同心慈善基金会,专门救助先心病患儿,说是为自家老爷子积德。
这么多年过去,即便江老爷子不再像从前那样强势,不再强行插手孙辈的婚事,性子也改了不少,甚至主动向三儿子示好,可示好被无视,父子关系仍旧没有缓和。
而江静渊一直单着没结婚。
外界这么评价他:强大且深情。
江静渊未婚未育,这些年唯一的兴趣就是投资,他名下的同心资本投资了将近百家初创公司,二十多年下来,当初不起眼的小公司如今大多都成了行业龙头。
但他本人向来低调,从不接受任何媒体采访,所有需要抛头露面的场合全交给侄子和外甥。
许是心态年轻,再加上个人魅力,他和圈内年轻人的关系非常好,他们甚至不称呼江静渊三叔,开玩笑喊他三哥。
但凡他开口的事,没人会拂他面子。
这些年轻人里,就有周时亦。
宁缺直言:“中午我跟老板一起吃的饭,提到了周时亦。你也了解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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