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晚上十点半,家里来了人?卞可嘉警惕地抓过浴巾,走出卧室,从楼梯上向楼下客厅俯瞰。
熟悉的身影闪过,原来是别墅的另一位主人回来了。
卞可嘉愣了一下,他都不知道自己的丈夫——荆之槐,今晚会回家。
毕竟荆之槐走的那日,两人没说上话,荆之槐只是发了条消息告知卞可嘉,说自己要出差,卞可嘉回复说知道了。
在荆之槐出差的第三天,卞可嘉又发了条消息,他问荆之槐什么时候能回来,可是这条信息,荆之槐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复,于是卞可嘉也自觉不再追问。
而这已是半个月前。
荆之槐的离开和归来同样突兀。
荆之槐刚从外面走进来,身上还带着外面空气的凉,他拾级而上,从暗处走入灯下。
一米九的身躯出现于卞可嘉面前的那刻,卞可嘉抓着身上的浴巾,下意识后退一步。
荆之槐立刻停下脚步。
他似乎知道自己的身高会让人有压迫力,于是站在原地,一手搭着银灰色的西装外套,一手拉着斜纹领带扯松,破坏掉这身过于规整冷淡的装束,他注视着卞可嘉,隔了两秒,才开口说话:“刚刚在沐浴?”
卞可嘉望着荆之槐,神色逐渐舒缓,“对,听到声音就出来了,我……我不知道你今晚回来。”
能看得出来,卞可嘉出来得确实很急,连头发都没有擦干,柔软的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水珠顺着他的发丝滚落,砸在地上,又或者是顺着脸颊流下,在他白皙的肩头拖出一道潮湿的水痕,没入藏青色的浴巾中。
荆之槐追随着那滴水珠,直至目光再无可及,才移开眼,“外面冷,你先去吹头发。”
“好。”卞可嘉退回自己的房间,关门前,看着别墅的另一个主人走进了对面的套房。
他们自从结婚后,就共同生活这栋别墅里,别墅地方大,套房也多,因为是协议结婚,他们一直都是分房睡的……至少从前一直都是。
不过从一个月前开始,他们有时,偶尔,也会睡在同一间屋子里。
回到主卧后,卞可嘉打开了吹风机,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肉眼可见的心神不宁。
他难得会如此犹豫。
这是他们协议结婚的第三年,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像是一对不太相熟的陌生人。
但两人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久了,就一定会有边界被模糊、被打破的偶然。
毕竟,单纯的陌生人不会踏入一段共同的婚姻,不会拥有同一本结婚证,不会亲吻,不会越界,然后在同一张床上倦极入睡。
可如果说这就是爱人……
爱人不该这样,在彼此的生活中,划下一条泾渭分明的隔离线。
他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卞可嘉不知道。
过去半个月的分离,他们之间却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而如今荆之槐回家,他该去做些什么,还是什么都不做,更符合他们如今的关系?
按照约定,三年的时间已经快到了,他们下个月就可以协商离婚。
如果没有一个月前发生的事,如果没有看到一点未来其他的可能,卞可嘉一定什么都不会做,就这样静静等待着这段关系的结束。
但是现在,他……不确定。
他不确定自己如果毫无动作,日后回想起今夜的不够勇敢,会不会感到遗憾。
毕竟人心太过微妙,不像他实验室中那些可控的、可测量的自变量和因变量,感情和他这辈子经历过的其他事情都不一样,他在读书、考试、竞赛、医学科研的领域,从来都是想要什么,就拼尽全力去做,而成果从不辜负。
可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变量,从来不是如此简单,或许他在别的领域会被人称为天才,但在这一个领域,他从来都不擅长。
在婚姻正式结束前,他……还是想再去确认一次。
卞可嘉吹干了头发,穿上长袖睡衣和睡裤,他本该像往常那样,一丝不苟地将扣子扣到最上面那一颗,可手搭在扣子上时,终究是迟疑了一瞬。
……片刻后,他将扣子解开了一颗,想了想,红着脸,手指又伸向下面一颗纽扣。
半晌后,他光裸的手臂,重新抓过了微湿的浴巾。
荆之槐的卧室,门是虚掩着的,里面的灯是亮的,卞可嘉屈指,规规矩矩地在虚掩的门上扣响。
里面没有回应。
是没有听见?还是说荆之槐已经不在屋子里了?
卞可嘉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他的脚步很轻,地毯又柔软,然后他听到了荆之槐的声音。
“……对,就是下个月。”
套房很大,荆之槐的声音从更深的房间传来,似乎是在打电话。
既然荆之槐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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