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他才不会去赴这种莫名其妙的约。
然而第二天上午的数学课上，刘老师拿着批改完的测验卷走进教室时，贺憬棣的注意力第一次没有完全集中在老师身上。他的余光不时瞥向身旁的宋逸晨，后者正漫不经心地转着笔，似乎对即将公布的测验成绩毫不在意。
"这次测验，全班有两个满分。"刘老师推了推眼镜，目光在教室里扫视，"贺憬棣和...宋逸晨。"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惊叹声。王盛转过头，夸张地张大嘴："我靠，两个学神！"
贺憬棣接过试卷，上面鲜红的"150"格外醒目。他下意识地看向宋逸晨的试卷，同样的分数，但解题步骤却与自己截然不同——更简洁，更巧妙。
"你的方法很好。"宋逸晨突然小声说道，眼睛依然盯着自己的试卷，"第三题用参数方程转换，比我的三角函数代换要快。"
贺憬棣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宋逸晨会注意到自己的解题方法，更没想到对方会直接点出优劣。这种被看透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但同时又有一丝微妙的...被理解的触动。
"你的也不差。"贺憬棣听见自己说。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简直像是在示弱。
宋逸晨转过头，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没想到会得到回应。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给他的睫毛镀上一层金边，在脸颊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谢谢。"宋逸晨笑了，那笑容干净明亮，没有一丝嘲讽，"其实那道纸条上的题，我还有另一种解法，比代数法更直观。如果你有兴趣..."
"没兴趣。"贺憬棣打断他，却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解题时的思路。确实，如果采用几何角度...
下课铃响了，贺憬棣起身准备离开，宋逸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中午12点，天台。不来你会后悔的。"
贺憬棣没有回头，但那个声音像种子一样在他心里扎了根。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做完热身运动后，体育老师宣布今天进行篮球对抗赛。男生们分成两组，贺憬棣和宋逸晨恰好被分在对立的两队。
"终于有机会和你比试比试了。"宋逸晨在开球前凑到贺憬棣身边，声音里带着跃跃欲试，"听说你篮球也很厉害？"
贺憬棣没有回答，只是活动了一下手腕，目光锁定在篮球上。哨声响起，比赛开始。
贺憬棣的篮球风格就像他的性格一样——冷静、精准、毫不花哨。他擅长中距离跳投，动作干净利落，几乎没有多余的动作。而宋逸晨则截然不同——灵活、多变、充满创造力。他的运球让人眼花缭乱，假动作逼真得连裁判都被骗过几次。
比赛进行到一半，比分胶着。贺憬棣持球突破，宋逸晨紧紧贴防。两人的身体在奔跑中不时碰撞，贺憬棣能闻到宋逸晨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气，混合着汗水，不禁皱了皱眉。
"你防不住我。"贺憬棣突然说道，一个变向加速，甩开宋逸晨的防守，稳稳命中一记跳投。
宋逸晨喘着气，脸上却带着笑："漂亮！不过..."他突然压低声音，"那道题你真的只用代数法解的吗？"
贺憬棣一愣，就在这瞬间，宋逸晨已经抢断了他的传球，快速反击得分。
"比赛时别分心啊，学神。"宋逸晨回防时冲他眨了眨眼。
贺憬棣咬了咬牙，心中升起一股罕见的胜负欲。接下来的比赛，两人你来我往，仿佛场上其他人都成了背景。最终，贺憬棣的队伍以两分险胜，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真正的较量只在这两人之间。
"打得不错。"赛后，宋逸晨主动走过来，伸出手，"下次再比过。"
贺憬棣看着宋逸晨伸出的手，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球场上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视线，但他依然能看清宋逸晨眼中闪烁的挑衅光芒。那只手悬在半空，周围的队友都屏住了呼吸。
"无聊。"贺憬棣最终冷冷地丢下两个字，转身走向场边，抓起自己的毛巾狠狠擦了把脸。他能感觉到身后宋逸晨的视线像刀子一样扎在背上。
"喂，贺憬棣！"宋逸晨的声音追了上来，"你怕了？"
贺憬棣的脚步猛地顿住。他深吸一口气，肩膀的线条在湿透的球衣下绷紧。王盛在一旁紧张地拽了拽他的衣角："棣大神，别理他..."
"怕？"贺憬棣转过身，眼神锐利如刀，"你配吗？"
球场上顿时安静下来。宋逸晨却笑了，那种让人火大的、游刃有余的笑容："那就证明给我看啊，大学神。"他指了指教学楼顶，"中午12点，天台。不来就是认输。"
贺憬棣的拳头在身侧攥紧又松开。他讨厌被挑衅，更讨厌被看穿。宋逸晨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他所有不愿承认的情绪。
"随你便。"他最终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向更衣室。
冰冷的水流冲刷着身体，贺憬棣闭着眼睛，任由水珠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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