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点了一下头。
“那,你爸爸呢?”
“他毒死了我妈,自己也吃了枪籽儿。”
“你妈是被你爸毒死的?!”她大惊失色。
他又微微点了点头,就道:“毒死我妈的,就是我们从自家酒楼要来的外卖,他在里面下了毒。”
“所以,你不做外卖?”
他又点了点头,道;“他还想毒死我,但我临时上洗手间了。出来后,就看见我妈倒在地上。”
往事不堪回首,他的神情已经痛苦不堪。
泪水渐渐的就浸出来了,她微闭了一下眼睛,强压下心头那份沉痛,涩然而问:“你爸爸,干嘛要毒死你们?”
“为了钱,还有他的情妇。”
她彻底明白了他送银针的目的。她慢慢沉静下来,就对他说:“我爸爸最爱我妈,还有我,他离不开我们。”
他很诧异地望了她一眼,似乎不相信她如此善于自欺欺人。沉默了一会儿,他就道:“我父亲在下毒之前的一段时间里,也做出了要痛改前非的模样,不然,我们不会相信他的。”
“你爸爸很歹毒。”
他又点了点头,道:“他歹毒、自私、贪财,他不能容忍我们分去他的财产。”
“结果,全部的财产都归你所有。”他点了点头。她稍感释怀,就又道:“我爸爸不是你爸爸,我们一直都相信他。”
他茫然地看着她,似乎不理解她为何还如此这般执迷不悟。她就道:“你应该听说过我爸爸?”他点头承认。“你认为他称职吗?”
“我父亲也是个称职的生意人,他还是个特级厨师。”
她有些生气,他拿他的父亲跟她的父亲作比较,且毫无见地。她不置可否的轻笑了一下,就道:“生意人为自己谋利,市长为民造福。一个必须钻进钱眼儿里,一个必须钻进人民的心里。一个得自私才能赚钱,一个得富有爱心和责任感才能称职。我父亲做得称职,全市的百姓都相信他。我是他的女儿,还能不相信他?”
他望着她,起初有些惊讶,后来他就笑了,他眼睛亮亮地望着她问:“生意人就只钻钱眼儿?”
“这是共性,当然,不能否定每个生意人的独特的个性。”她毫不嘴软,却也笑了。
他的眼神顿时变得黯然,他黯然而问:“你瞧不起生意人?”
他的心情被她左右,她总是能左右每一个靠近她的男人,她能让他伤神,也能轻轻松松地教他高兴起来。女主人翁满面春风地微笑说道:“哪能呢?生意人有钱,怎敢瞧不起呢?并且是儒雅的生意人,钱财和情调两手抓,就更让我们敬佩了。不过,我倒是觉得奇怪,你的酒店这样入时,‘大富豪’这个名头也响当当的,很顺应世人的心理,但你的爱好却有些,有些守旧吧?”
“我的爱好?”
“是的,字和画倒不必说了。像洞箫,我觉得,像你这样的,处在我们这个年代的改革开放时期的年轻有为的大老板,如果有爱好,就应该是喜欢弹钢琴或者吹萨克斯之类的,而不是洞箫。”
“洞箫是我母亲传给我的。”他黯然而道。
“你母亲?”惊问间,晓晴顿时就感到自己真是天一半、地一半,这玩笑也真开得太没有分寸了。
“嗯,我母亲过去是这里市文工团的人。”他语调低沉,她听着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顿了片刻,他又道:“如果没有她,可能我这个人这一辈子就像你说的只能钻钱眼儿了。你也许听说过,我们那个地方的孩子大多不怎么念书,从小就学着做生意。在我的教育方面,我的母亲跟我父亲全家就产生了很大的矛盾。他们都认为我母亲带坏了我,因为她执意要我上学念书,还传授我音乐方面的知识。我母亲会很多乐器,但最擅长古筝。但我喜欢洞箫。不知你看过《陈真》没有,上面那个叫柳生静云的日本浪人就会吹洞箫。我少年时很崇拜他,洞箫就一直没丢。也因为其他人的阻挠,我也就只学会了洞箫。”
“洞箫听起来很苍凉。”她幽幽地道。
“是的,它就像我母亲的生命,苍凉,空洞,但很凄美,因为她很无助。我说的是我母亲,她很无助,举目无亲、空遗余恨。所有的艺术都是很无助的,如果没有价值的体现,再是感人,都是无助的呻吟。”
“所以你要经营大富豪?”
他轻轻摇了摇头道:“我经营大富豪,主要是做给我父亲和他那边的家人看:接受了艺术和教育的人,照样能做生意,并且做得比没接受过教育的人还好。”
“我越来越不能原谅你父亲了!”她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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