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花啊!”她问着,笑意便在她脸上无中生有地堆起来。
“嗯,进来瞧一瞧,有个朋友生病了。”随随便便的,沈浩就改变了进来的初衷,晓晴深为愕然。
“朋友生病,送花是最好的了!”老板娘走到花架前,指着上面的一排排的鲜花,道:“我这花店的花最新鲜了!你瞧,这么多种类,你可以自己挑选、自己搭配。这儿还有现成的花篮,送病人最方便,又漂亮又庄重又不用挑选搭配,提着就可走路。”
“花篮太呆板。你这并蒂莲多少钱一支?”
“三块钱一支。”
“星星草呢?”
“星星草也是。”
“你这里的花可真贵啊!那,这红玫瑰呢?”
“红玫瑰是一块钱两支,如果你要得多,一块钱三支就拿给你。”
“包装费呢?”
“两块,你买得多的话,就给你免了吧。”老板娘再度让利。
“那好,我现在就来跟你谈点儿正事。你还记得我吗?”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倒把老板娘问懵怔了。她怔怔地望住沈浩,旋即,就笑起来,道:“记得、记得,咋会不记得呢?这位就是你的女朋友啊?好漂亮啊!难怪你这么有心啊!你们俩真是般配啊!”
老板娘一声声赞叹让晓晴飘飘然地羞涩了,而沈浩却不以为然,他冷哼了一声,道:“记得就好!那你还记不记得,你是叫谁送的花呢?”
老板娘的笑容立马就变得僵硬了,她讪讪地看着沈浩。
“你可真损啊!居然叫那老太婆送花!你可把我们害惨了!你说说看,这事儿该怎么办?”沈浩说着,就在屋内的唯一一张沙发上坐下来,并斜靠着沙发的扶手,漫不经心地翘起了二郎腿。
“你们,不也是好好的吗?”
“好好的?!你问问她,究竟好不好?!”
老板娘便疑惑不安地望着晓晴。晓晴被她看着,感觉自己不仅是个人证,而且还是个比人证更起作用的物证正被她审度着,这种感觉让她既羞又臊又不安,她便紧抿着嘴唇,低了头真像个物证一样无言地呈放在她面前。“这不是好好的吗,这?有什么问题吗?这?”老板娘问。沈浩不答她,他慢吞吞地从西服里掏出一盒烟来,慢吞吞地从中抽出一支,又慢吞吞地掏出一枚精巧的金属打火机,用它潇洒的将烟点燃了,接着又潇洒惬意地从呼吸道慢吞吞地幽出一抹儿轻烟来。老板娘的眼睛便一会儿盯着他的烟盒,一会儿又盯着他的火机,最后又盯着他吐烟的样子,观察完了整个一套抽烟的程序,她方又道:
“这位小哥,我知道你们都是讲究情调的人,算是我这个老大姐不懂事,我在这里给你们赔礼道歉,该呢?”
“哼!”沈浩嗤之以鼻,待把肺里的烟雾喷完了,他才慢吞吞地说道:“你这么着就把我们打发了?你知不知道,这可是我第一次送花追女孩子哎!就遇到你在中间捣鬼。你说,我是不是很倒霉?!第一次,你就让我出师不利,你是存了心霉我啊!”
“啧啧啧,瞧你说哪儿的话呢!你千万别这么想啊……”
“你瞧瞧她,她看上去像是受过欺负的人吗?你知道她的爷爷奶奶是谁吗?说出来,怕要把你吓一跳!你倒好,居然叫那个老太婆给她送花,清早五点过就在女生楼下大吵大闹,把全校师生都轰动了!”
晓晴听他把她的爷爷奶奶都扯出来了,好像他也知道她爷爷奶奶是什么伟人似的,完全是胡诌瞎扯!而老板娘又狐疑不安地把她望着,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在这种情形下,晓晴想笑又不敢笑,怕把事情笑黄了,只得强强的绷紧了脸,忍着。
“哎,也不怪那婆婆,都怪我们不好。那婆婆也是帮忙,她捡了垃圾,还要赶着回去做早餐出来卖……”
“天,她当时还在捡垃圾!”沈浩大摇其头,大声叹气:“你的意思是,倒是我不体谅她了?”
晓晴听他这样一说,更加的忍俊不禁。老板娘一说一个错,就只有愁眉苦脸地望着沈浩。沈浩倒向沙发的椅背,慢条斯理地道:
“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人!如果今天她不告诉我,我这个‘冤死鬼’怕要一直当下去了!你知不知道,她收到花后,就把它扔到楼下,还哭了几天几夜!平白无故受人侮辱,成了全财经大学的笑料,谁受得了这个?你现在去问问,随你去问学校里的哪一个,谁不知道这件事?谁不知道我故意羞辱她了……”
“这位哥,你也别再费口舌了!我把送花的钱退给你们就是!就当是我白送了!”老板娘虽然退了一步,口气却很生硬,就像鸡蛋碰在石头上,虽然裂了缝,却也是硬碰硬、响亮亮的毫不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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