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坏,晓棠也说她很坏,并且,她坏得一点也不聪明。她很愚蠢,很愚蠢,没有自控力。她很愚蠢,居然敢一次次的在同学们中间放任自流。
为什么要这样?!她本来是要向晓棠提出分手的,结果,她又受了诱惑,她又堕落其中不能自拔。晓棠今天就要来,她要拒绝他,要正式向他提出分手,当面提出分手,绝然断然、毫不留情!不行!他不能来,她无法抗拒他!她爱他,她知道,她无法不爱他!他是一张罗网,她是无法逃脱的鱼儿,是恋网的鱼儿。鱼儿不能靠近罗网!他不能来!
他不能来。今天中午他就要起身,她要阻止他。
她起来了,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匆匆梳洗完毕,就背上书包拿着饭盒离开了寝室。
她很讨厌她的寝室,她希望一辈子也不要回来!她觉得同学很讨厌,自己更讨厌!她恨自己,真恨!
室外很冷,激凛凛的冷,已经立春了,还是这样的冷。天黑蒙蒙的,快要亮了。路灯的光线被寒冷的夜晚冻得阴惨惨的,一团团僵挺挺的晕倒在地面上,树丛中,和操场的角落里,还没有苏醒过来。黑幽幽的操场上晃动着人影,那是晨练的人。人数还不算少,却没有声音,像在驾轻功。
她绕过教学楼来到花园。她原是打算在这里打电话的,因为这里有着饱经风雨的胸怀博大、最善于接纳和承受的枝繁叶茂、和蔼可亲的百年老树,有既正且直、不偏不倚、高颀挺拔的杉树,有敞开了温柔的胸怀、随时准备承受人们践踏和天空下落的柔顺的草坪——这些,都是她需要的,此时此刻,是她非常需要的。然而,这里却依然有人,伴着音乐,有的在打太极,有的在练剑,有的在散步,四处游走,一路听着收音机里的早间新闻。他们大多是老年人,因为难以面对操场上年轻人的青春活力,便躲到这里来了。
她也是躲到这里来的。她原想将书包放在石桌子上,而这里的四个石桌子都堆放着他们练身的用物。书包很沉,压在肩上,让她觉着累。手中的饭盒也很讨厌,她要把它们都放下来,才能够心平气和、认认真真的跟表哥谈话。
她又只得离去,心里很急很烦,偌大一个学校,没有可以供她打电话的地方。她来到足球场的看台上。这时,天已经发亮了,大可以看见幕天席地的足球场内正在锻炼身体的运动健儿们。看台上没有人,一排排环型阶梯座位空落落的。学校广播已经响了,学生会女播音员的装腔作势却又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在向大家问好。现在已是六点五十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心情在变好,为着女播音员的普通话,还有脚下的宽广、空旷的足球场。
她步下台阶,走进主席台,台下的运动健儿们看不见主席台里的人。她将书包和饭盒放在塑料椅子上,便坐下来。椅子很冷,冷得她很清醒。走了这么久,她已经有些儿发热了。
她从腰间取下手机,拨通了晓棠的手机。手机响了很多声,终于有人接了,然而接听的人不是晓棠,是他寝室里的一个同学。他告诉晓晴晓棠出去晨炼了,还没有回来。晓晴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说大概不久就要回来了。晓晴就烦他转告晓棠,回来后一定要打电话给他的表妹,她有事找他。
她握着手机,走到主席台的边缘,看着台下正在进行各种运动的同学,有的在跑步,有的在跳远,有的在打拳,有的在颠足球,有的在吊双杠……。表哥在做什么呢?他一定在踢球吧?他是学校足球队的主力前锋。不,他们体育学校的健身器材很多,他可以做很多练习。他的手很有劲,只需轻轻一握,就叫她动弹不得;他膂力过人,每次他一拥着她,她就感到特别安全;他曾经以一挡十,把神行太保他们打得屁滚尿流,有多少人能像他那样威风呢?他居然还跟他们交朋友,他真是斗胆包天啊!……
她的嘴角浮出一丝笑意。
哦!从明天起,她一定每天都要早些起来跑步,陪着他锻炼身体……
想了一阵,她又给家里打电话,她想听听妈妈的声音。是母亲接的电话,她已经起来了。
“妈妈,您起来了?”她问。
“哦,晓晴,是你啊?怎么一大早就打电话来?”
“我想听听你的声音,我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
“哦,你还好吗?”
“还好,你们呢?”
“我们也好。吃早饭了吗?”
“还没有,你们呢?”
“我们还没开火呢,我正要去做。”
“爸爸没做饭啊?”
“他还没起来。”
“我还以为——”晓晴嘀咕了一声,母亲没听清楚,问她在说什么?她就问:“妈妈,你的脚好了吗?”
“好了,已经好了。今天早上我还出去锻炼了一个多小时,这不,才回来。”
“妈妈,您说什么?”
“我说,我出去锻炼身体了,像你对妈妈说的那样,我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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