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女生都留意着她,好不羡慕;许多男生都不愿望她,却忍不住时不时的要打量着她,好不酸楚。
她尽量回避着他们的目光,偶尔撞见了,便要绯红了脸匆匆低下了头。
她觉着好幸福,却又好痛苦,为着她的表哥和与表哥之间的事儿,有时候,痛苦便布满了脸,让她揪紧了眉尖儿。
她不配他的爱!不配!为什么他要在表哥之后?为什么呢?哦,表哥啊!我的好哥哥!我该怎样对你说起呢?哦,沈浩啊!我该怎样向你坦白呢?你不要再来了吧!我配不上你啊!我不是一个好女孩,我不应该得到你的爱!天啦,表哥!我是一个多么坏的女孩啊!我不怨你,是我自己太坏,你只是让我明白了我究竟有多坏。我确实太坏了,好哥哥,我确实太坏了!我又爱你,又没能拒绝他,我真的好坏!我配不上你,配不上你们俩中的任何一个!
‘来得太迟了的爱情,就像被执行了死刑以后方才送到的赦状,不论如何后悔,都没有法子挽回了。’——莎士比亚在《终成眷属》里写下了这样的名言警句。
对于沈浩,他的爱来得确实太迟了,或者说是晓晴理解得太迟了,不管怎样,确实是迟了。她不敢向他坦白,也不愿欺骗他,就只有放弃了。是的,只有放弃,这样才对得起他。而她与表哥呢,本来就是一种错误,更兼情欲的过早参与,便更是错上加错。错便错罢,人们往往对自身所犯的错误并不会太自责,并且对错误本身倒有着某种明知故犯的嗜好和叛逆的妙趣,尤其是在情爱方面,除非他得去承受莽撞行事所造成的后果。
当然现在,她尝到了她所种下的苦果,并不只是因为她不能心怀坦荡地接受沈浩的爱情,最重要的也是因为她不得不自然而然地把表哥与沈浩两人对她的感情相比较,当然,是将昨夜的‘圣洁之吻’当作参照物——就算是圣洁的吧。虽然一开始沈浩用了‘温柔的暴力’强迫着吻她,显得不太体面,但最终吻得并不出格,可以说既斯文又深情,还小心翼翼,充分照顾到了她的情绪。相形之下,热情孟浪的表哥就显得不太君子、不太体面了,为此她还痛哭过。虽如此,她也没有埋怨表哥,因为大多数时候是她主动迎合表哥的。她只是恨自己为什么有这么坏?她真的好恨自己,恨得她巴不得就想在课堂上搧自己两耳刮子。
错误导致的后果,使她成了知错就改的聪明人,她便有了结束错误、纠正错误的决心。
沈浩与表哥,她都要放弃。正好比拿破仑所说:情场上的唯一胜利就是逃跑。她选择放弃,不啻于逃跑,以逃避和终止两人给她带来的悔恨和痛苦。很快她又明白过来,他们两人都将因此受到伤害,于是,心便痛起来,头也痛起来,痛得就像要爆炸了一般。她并没有逃避掉悔恨和痛苦。
上午的最后一堂课结束以后,她没有和袁梅一道去食堂,她对袁梅说她想睡觉,便一个人回了寝室。她躺在床上,像失恋了的人一般,恹恹的,但没有失恋的人那么痛苦,因为她不是被抛弃者。床让她很安稳,她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愿去想,只要好好的睡个觉就成。
但是,要在大白天里在集体宿舍睡个好觉谈何容易?住过集体宿舍的人应该深知这一点。她躺在床上,女妖们陆续进来,端着喷鼻儿香的饭菜,发出各种各样充满胃欲的声音,让她馋得口水长流。‘为爱情睡在床上的人,会因为肚饥而起床’——这是一句古老的英国谚语,应该是颠扑不破的,但是,她没有起床,她正在考验她的好朋友袁梅对她的友谊是否真诚。
袁梅对她的友谊是真诚的,并且是十二万分的真诚和体贴。她为她的朋友炒了一个小炒。她从来不吃小炒,因为要多花钱。为了她的朋友,她知道她的朋友向来吃不惯食堂的大锅菜,她便慷慨解囊,给她炒了一份辣鲜鲜的鱼香肉丝,很开胃口。她认为她的朋友病了,需要开开胃口。
拥有真诚的友谊和美味的鱼香肉丝,晓晴感到好温馨。她在床上吃,也喂床下的袁梅吃,情同手足,很开心,也很开胃,两人合着把一大盅油浸浸的肉丝和油浸浸的饭干得一干二净。床下的袁梅便去洗饭盅,床上的她用纸巾擦干净了嘴唇上的油腻,便美美的躺下来,消化着可爱的食物和可爱的友谊。
女妖们陆续上了床,寝室里安静下来,她也清醒了许多。下午一定要好好听课了,她对自己说,睡意全无,却翻身朝里,避开窗外的光线,强迫自己入睡。她是很健康的,她想要睡眠,她便睡着了。为了下午的课,这个正直的原因,她睡得很坦然、很安详。
下午,她依旧开飞机,比上午还要开得快开得远,大约是充足的食物和良好的睡眠导致她精力充沛的缘故。上午,飞机是在沈浩、表哥和她之间晕头转向地兜圈子;下午,只朝着沈浩一人进发,加满了油箱,方向性很强,但是失控,不能着陆,便开得很远。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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