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座山头唱哪首歌’,这句话真没的错。在家里,处理爸爸妈妈的矛盾;来学校,就要跟这帮妖精死缠烂打。旧事重提,让人心虚又心烦,晓晴故作气恼地嗔怪她:“这是什么话啊!”
何静笑道:“本来我们早想还你,因为手头紧。趁着刚开学,从家里带来的生活费还没大用,不如早些还了,免得到后来又拿不出了。”说着,三个人都把钱掏出来,放在晓晴面前。晓晴见状,很觉尴尬,却装糊涂,问她们:“你们什么时候向我集体借过钱了?你们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余海霞就解释:“过去我们三个缺零钱的时候,都在你抽屉里拿你的硬币来应付。”
“那些硬币,都是怕弄掉了扔在那里的。我说过,你们需要就尽管拿,还还什么?”
何静道;“我们知道你不在乎这点钱。平时,我们也因为跟你好才跟你不分彼此。不管当着谁的面,想怎样就怎样惯了。有时拿了你的钱,想起来就跟你说一声,没想起就算了。到底拿了你多少我们都没有数,你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就想每个人还你二十,算是把你的硬币汇总了,你用起来也方便些。不管是多是少,你都要收下。多了就算是利息,少了你也认着,我们的心里才安得下来。我们都是学财经管理的,要被人前背后议论占小便宜,手脚不干净,谁受得了?是不是?”
晓晴听出她弦外之音,明白她们担心上了袁梅。晓晴有心要维护好朋友,就作气道:“你们想这么多,不都是因为我突然把抽屉锁上了?要你们再对我‘好’点,我会再加一把锁。你们各人把钱收起来,反正我不要,再闹我就要生气了。”
刘涛半开玩笑半是坦白道:“老实说,平时还不觉得,突然间你把抽屉锁上了,我还真感觉不习惯,心里头都没了底,好像失去了一个好朋友。”
晓晴又好气又好笑,明知她的‘好朋友’是指自己,却故意道:“那我又把它打开吧,把朋友还给你。”
“千万别!再这样,差钱的时候,我又忍不住要去依靠‘朋友’了。我们都要力求经济独立。”
大家笑起来。这时,袁梅提着一桶洗干净了的衣服进来。她一眼瞧见晓晴,就把桶放到地上,一边搁放盆子,一边高兴地诉说:“晓晴,你回来了!你的电报我已经收到了。电报还要比我先到家!谢谢你啦!谢谢你的电报!”说话间,袁梅已看到放在桌上没人理会的钱,她若有所悟地看了晓晴一眼,就提起桶走到窗前晾衣服。
三个女妖稀奇古怪地盯了她俩一会儿,脸色转瞬大变,她们又相互递了眼色,就各自低头做自己的事情。寝室里的热空气迅速冷却下来。瞧着女妖们的神情,晓晴知道事情败露了,心中慌乱,并因了刚才承受的热情,她更感惭愧。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哪料得着正是这封充满友情的唯一正经的电报把她出卖了?世间真没有侥幸的事情!晓晴由不得倒抽一口凉气,对袁梅的响应也有些心不在焉了。
气氛很尴尬,沉默里头带着火药味儿。她匆匆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便要逃出去给父母打电话报平安。正在窗口晾衣服的袁梅却把她叫住:“晓晴,等一等,你是不是要去打饭?我跟你一道。”
“我要出去打个电话。这样,好吧,我等你。”晓晴蔫蔫儿地道,便又去开抽屉拿饭盒,突然又记起饭盒不是上学期被何静借去了?但这时她连向何静开口的勇气都没有了。想何静也不会把它放得太隐蔽,就一个人四下里找起来。袁梅瞧见,就问她在找什么。她说:“我在找我的饭盒。”袁梅望何静瞧了一眼,生怪晓晴好记性。事情既然已经挑明了,晓晴就望着何静等她开口。何静头也不抬地道;“你的饭盒在我家里,我没带来。”——就没了?完事了?不会吧?晓晴继续傻愣楞地等她的下文。终于又听她平静地道:“我嫂子拿它给我侄儿熬鱼汤,熏黑了,洗不掉。有空我会去买一个来还你。”依旧头也不抬,望都不望她一眼。
什么时候有空?这时她没有空?这饭盒到了学校就要用,要等她有空了才去买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晓晴从没见过这种借了别人的东西却不为别人着想,嘴上说着假话还能气定神闲坐得稳的人。真要等她还一个回来,只怕每次用着,想起这时窝窝囊囊无从发作地领教她的为人,真要食不下咽了。晓晴隐忍着厌恶,就道:“算了,既然你没拿来,也不用去买了。我自己知道去买。”话音刚落,袁梅就瞪了她一眼,意欲责怪她干嘛如此窝囊?放假时她苦口婆心的指教,她,究竟忘到哪一边去了?
晓晴客气,何静竟然没搭理她,晓晴真被她的无理气闷了,气得傻楞楞地站在原地,竟不知道该怎样做、怎样说来回敬何静。突然又想起她发电报欺骗了人家的感情,浪费了人家的假期——浪费了没有?‘戳锅漏’刘涛不也说了这几天她们怎么怎么?——她们一定早来了,人家都没有发作,那她还为一个饭盒生气什么?
不!那是她的饭盒!“我的饭盒,我的饭盒,你真的遭遇不测了!我的饭盒,我那么珍爱你,你却被人家拿去火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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