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晴不停地抱怨,又不停地自我安慰。她心绪烦乱到了极点,在这样的情形下,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切肉的时候,锋利的刀刃相中了她的细皮嫩肉的纤纤玉指。看着无辜受伤的手指、触目惊心的伤口、汩汩直冒的鲜血,还有伤口的疼痛,还有缺乏他人的安慰和帮助,晓晴当然感到委屈又伤心了,竟忍不住——也不需要忍,就惊天动地号啕起来。
哭声引来了晓月和李先民,晓月见状便跑出厨房喊道:“晓棠,晓棠,快下来!妹妹被刀切伤了!”“妹妹”这一声称呼来得多么亲切!晓月也承认自己是她的妹妹!妹妹还好意思生姐姐的气么?晓晴的委屈顿时烟消去散,眼泪也止住了。
晓棠惊慌失措地跑下来,脸都吓白了。他一手拽紧了晓晴受伤的手指,强作镇静地说:“先把手洗干净。”
晓晴乖乖地被他牵到水槽前,像一个完全不能自理的小孩子一样,听任表哥给自己洗手。晓棠的动作很轻很柔,边洗边问晓晴有消毒的碘酒吗?晓晴说在他房间书柜的抽屉里有,还有创可贴。晓棠就说:“你像我这样,把手指的两侧捏紧,血就不会流得太多。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来。”
晓晴并没有等,因为消毒很麻烦。晓棠一跑出厨房,她跟着就出来了。
晓晴捏着手指上了楼走进晓棠的房间,晓棠已经从书柜抽屉里找到了碘酒和酒精。晓晴走过去,注意到身边书桌上的一封尚未写完的信,还有装满了废纸篓的纸团儿。
“我说你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做什么,你原来在写信啊!”晓晴说。
晓棠用身体挡在她面前,一边为她消毒,一边告诫道:“不准看啊!”
“我已经看见了,她也叫晓琴?她是你的同学?”
“呃,不是,她是个医生。”晓棠神不守舍地回道。
晓晴记起晓月曾经提到过的‘白狼’,顿时明白了几分。一明白,就忍不住心里发酸,很发酸。但是,信的开头只是正正经经的‘晓琴’两个字,并不像是一封情书,这多多少少又给了她一些安慰。
“你怎么会认识医生呢?”她问。
“我住院的时候认识的。”
“你住院?你干什么住院?什么时候的事啊?”
“上学期,踢足球的时候,我左脚的踝关节扭伤了。”
“哦,你已经完全恢复了吗?”
“已经完全恢复了。”
“当时很严重吗,要住院?”
“其实根本就没有住院的必要。那天正碰上她看急诊,她吓唬我,说我不住院治疗就要变成瘸子。谁知一住院就搞掉我五千多块,用了好些抗生素。”
“所以你就叫她是‘白狼’?”
晓棠看了表妹一眼,大约是承认了。晓晴又问他:“你在追她吗?”
“谁说我在追她了?”
“你不承认,你的头发都是因为她才变过来的。”
晓棠又望了她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晓晴待表哥为自己一贴好创可贴,就过河拆桥,出其不意地以最敏捷的动作飞快地把桌上的信纸抓在手中。表哥大约也料到了她这一着,但毕竟是远水不及近火,慢了半拍。他便抓住晓晴的手,晓晴痛苦万状地‘哎哟’了一声叫道:“你碰着我的伤口了!”表哥连忙放开她。晓晴胜券在握,却嘟起嘴巴做出不高兴的样儿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呢?你的事也要瞒着我吗?”
这句话很有份量,表哥只得央求道:“求求你!没什么好看的,你别看了,看了你会后悔。”
“我不会后悔。”怎会后悔?除非他写得很肉麻。晓晴心内酸不可耐,却强笑道:“我先拿过去看,给你鉴定鉴定你这封情书的质量。”
“你就在这里看吧,我不会打扰你的。”
晓晴就躲进书柜与书桌之前的空隙里,还拉了把椅子挡在前面,以防表哥的突然偷袭。
这封信当然不会让晓晴后悔,其内容如下:
晓琴:
你好。我按照你的要求,交上情人节的作业。你不要怪我对你的称呼不够亲热,我不知道该叫你
姐姐还是妹妹,还是其他一些什么称呼的好。老实
说,我不喜欢姐姐,我只喜欢妹妹,但是,你的年龄比我大,因此我确实不知道该怎样叫你,希望你能原谅我。你不要认为我又在发疯,我的神智异常清醒。我现在就在我表妹的书房里,坐在她的书桌前,坐在她的椅子上,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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