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飞真名李先进,为什么得了‘李二飞’这个绰号呢?大约是他少年时‘飞’出了名声。晓晴认识他时,他已经是个踏实沉稳干实事的老板了——当然,他究竟是真老板还是代老板只有他们李家的人清楚了。
“晓晴妹妹呢?”李二飞一到便问。
“我在这里。”晓晴在后排欠身答道。
“那好,我们进去。”李二飞便开了后车门,上了车来,紧挨着晓月坐下。晓晴向他介绍她的表哥表姐。李二飞便递给晓棠一支红塔山,晓棠谢绝。他又递与张宇,张宇说有小姐们在,就免了吧。
李二飞就笑道:“我也知道晓晴妹妹不喜欢烟味儿,但就这习惯,见面一支烟,不递出手话都说不出来。”说着,他便将烟放回烟盒里。
桑塔娜一路鸣笛长驱直入,惊扰了路上的游人。晓晴明白这也是一种特殊优待,外面停放的小车中有好几辆便是大院里的。
“晓晴,放假了?”李二飞寒暄道。
“嗯。”
“什么时候放的?怎么也不早点来玩啊?”
“这不来了吗?这里的变化可真快啊!”晓晴觉得很有必要在这里恭维一句,便叹为观止似地恭维了一句,同时,她也为自己真真切切的虚伪叹为观止。除了这句毫无实质意义的话,还有什么可惊叹的呢?如果她不知道野鸡岭,这是第一次慕名而来的话,她就会大呼上当受骗。整个野鸡岭,除了那道气势恢宏的大门和这条由乡村土路改建的大道是最大的变化以外,不毛之地依然是不毛之地,野鸡岭依然是杂草丛生的野鸡岭,破破烂烂的农舍依然是破破烂烂的农舍。在这样破败不堪的环境里,竟然有许多附庸风雅的城里人,做出一副厌倦了城市生活、向往田园风光和新鲜空气的样子,坐在农家院坝里晒太阳、搓麻将、打扑克,有的甚至还在低矮的茅草棚下用手拉着头顶上的茅草留影纪念。这是一组多么有趣的画面!贫穷和虚荣,荒凉和空虚,都在那道充满诱惑的大门的指引下互相暴露,又互相吹捧。
也许也对,‘要致富,先修路’,这里的萧条、贫穷,和茅草房,都会在这条致富路的带引下,得到翻天覆地的改变,它们将不会再有——至少在外观上。
“这条路是你们自己修的吗?”晓晴问。
李二飞道:“是啊,乡政府出了四分之一,市政府出了一半,剩下的就由每家村民来摊。你还不知道?这条路还是何市长拍板叫修的。不是因为你爸爸,这些村民还不愿把自家的老窖拿出来修路。”原来,这条路还跟爸爸有关系!瞬息之间,晓晴又对这条路倍感亲热。
“其实,村民不出钱,也不差人来修路。想来吃野鸡岭这块蛋糕的人多的是。”李二飞又道。
听起来似乎是父亲多事?晓晴疑惑,问:“有人想来修路,总有条件吧?”
李二飞不正面回答,却转弯抹角地道:“野鸡岭这片荒地,本身就不值几个钱。有人愿意来投资开发,还担心要亏本呢!”
晓晴听得越发的困惑了,却听晓月问:“你们的骑士俱乐部在哪儿呢?”
“这里就是。”李二飞答着,他已经理解了晓月的疑惑,正欲向她解释,而一向心直口快的晓月却突口又问:“这里就是?怎么这里面连匹马的影子也没有?”
李二飞不无尴尬地笑了笑,道:“再过段时间就有了。我们已经跟西藏那边联系了二十匹马。不瞒你们说,我们这个野鸡岭刚刚开发,一切都还在初始阶段。初始阶段,也就是试营业阶段,也是积累资金的阶段。目前,我们的主营项目是农家乐和射击。等到有了一定的成效,我们再多进些马来,凑成百骏图的规模,将来,这一大片荒地都会被开发成为跑马场。”
“那外面的马呢?难道不是你们俱乐部的?”晓月又问。
“是旁边那家的。”李二飞轻描淡写地回道。
“那他们的马能骑进来吗?”晓月追问。
晓月哪壶不开提哪壶,晓晴捏了捏晓月的胳膊,帮李二飞解围道:“他们有自己的场地。”
李二飞道;“就大门旁边那点,你们都没看出来吧?只有几亩地,一分钟可以跑好几圈呢!”
“他们是真正的藏民吗?”晓晴好奇。
“哪里!他们就是莲花乡的,来跟我们抢生意。”
说着话,桑塔娜突然挤身到一个人潮涌动、热闹非凡的地方,雄赳赳气昂昂肩挎弯弓、腰系箭袋的人满场子都是,跟一路看来的满目苍夷迥然各异。晓晴不禁惊喜地问:“这就是你们的打猎场?!你已经改造好了?!”
她的惊喜是真诚的,富有成就感,还带着被人接纳和赞同的欣慰。曾经只是漫不经心的几句话,却被他人当作金科玉律来付诸实践,这需要李二飞何等的魄力和气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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