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老子回来!”姨爹猛喝道。
晓晴心头一震,转眼间就见表哥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待她回过神来,跟着追出去的时候,表哥早已不见踪影了。
晓晴一路撵到大院门口,早不见了表哥的踪影,便又悲不自禁地回到了家。姨妈过来拉住她的胳膊问:“他出去了?”晓晴红湿着眼睛,摇摇头,说不知道。
这时,审判长姨爹已经坐到了沙发上,晓月则跪在茶几面前。晓晴一眼便见放在茶几上的一根弯曲着的皮带,晓月正在皮带两侧比划着一边申诉撞车的经过:“……我们在弯道的外侧,他们在内侧,东风车在这里。最先,是一辆中巴车从这里冒出来……”
晓晴这才明白姨爹要皮带的真实意图,想他真够野蛮的,好好的说嘛,动不动就拳打脚踢!自己还赔进去浪费表情演大戏。事情复杂了,表哥走了,他心里舒服了?晓晴哭笑不得,只听晓月讲来:“它开到这里的时候,一辆VOLVO就从它后面一下晃出来,我们躲不过,就只好急刹车,跟着就被撞了。我当时什么都不清楚了,感觉到车子跳了几跳,就像要翻车了。下了车后,才看见我们的车子已经横摆在公路上,快靠近悬崖边了。”
姨爹长吸一口气,又问:“紧跟着你们又做了什么?”
“开始,那个司机哭哭啼啼的,想拿两千块钱出来了事……”
“我要听细节!撞了车后,你是不是跟你哥吵架了?”
晓月困惑不解地望了她父亲一眼,又低下头,算是默认了。
“你认为你哥哥该不该超车?”
“不该。我们就是为这件事吵起来的,他不应该把开车当儿戏。”晓月抬起头望着父亲,虽是咕咕哝哝,但很有些理直气壮的味儿了。
“他当儿戏了吗?”
“他当儿戏了。”
“他怎么当儿戏了?”
“他总是想超车。”
“那他当时超车了吗?”
“没有。”晓月又低下头。
“没有超车,那你为什么要当着众人的面骂他超车?”
晓月的头埋得更低。
“这后来的麻烦就是你引起的,你知不知道?”
晓月又抬起头望着父亲,似乎想要伸辩,却被他父亲止住了。
“别人就是抓住了你这话的把柄口口声声地说你哥也在超车,你知不知道?”
“怎么可能?”晓月满脸迷惑地道:“当时,那个驾驶员哭哭啼啼的哀求我们,想要拿两千块钱出来私了。后来,交警来鉴定的时候,他们也没说什么,只没收了那个驾驶员的驾驶执照,要我们等以后通知。”
“他妈的!”姨爹狠狠的骂了一声,便从面前的烟盒里抽出一支大中华,又在包里东摸西摸地搜打火机。晓晴知表哥已经脱了干系,心下高兴,见打火机在茶几上,眼尖手快,连忙拿起来,主动为姨爹把烟点上了。
姨爹深吸了一口烟,待嘴里的浓烟吹尽,才道:“晓晴啊,你听听,有何感想?你表姐可真是无可救药了,啊?我已经懒得跟她说了,你就帮我把她不对的地方给她指出来吧!”
“其实,这也怨不得表姐。她受了过度惊吓,难免要找表哥发泄一下。”
“你倒会给她打圆场,啊?晓月,你听出你妹妹在说你什么不对了吗?”
晓月抬起头,懵懵怔怔地望着她父亲。
“‘家和万事兴’,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共产党打天下,也就是靠的这一句话,不然,□□怎么会逃到台湾去?(于是晓晴嘴角两侧的笑肌就无法抑制地颤动起来)你倒是好啊,别人都没看出你哥哥有什么不对,你就来个大义灭亲,当众揭露你哥哥的罪行了,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嗯?你这是□□啊?你要跟你哥哥划清界线啊?你不说话,难道别人会认为你是傻子不成?你不揭露你哥哥,难道别人会认为这车就是你贺晓月开的,就要骂你是他妈的笨蛋不成?一遇到事情,就巴不得马上把自己身上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你这副德性,你老子早就了解得很!你哥哥这一巴掌,都是替你挨的!不是看你这么大了,老子早就给你放到身上来了!你哭什么哭?你给老子滚,不要让老子再看到你!”
晓月从地上爬起来,哭哭啼啼地就往楼上跑去。
姨爹的教育告一段落,便去洗澡去了。晓晴见姨妈正在收拾行李,便过去帮忙。姨妈把一大叠衣服递给她,让她留着以后慢慢穿。这些衣服色调黯沉,花色老气,多半是姨妈买来穿不了的。晓晴也没有兴致慢慢细看,便将衣服提到自己的卧室。开了卧室的门,见晓月正坐在床前,她已经不哭了,只是被揉乱了的床单被褥还体现着她刚才伤心得非同一般的程度。
晓晴关心地问她好些没有?晓月没有答话。晓晴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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