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也很正常。我何须要求得太多?我没有必要在这里难过。”二十岁的她难过地想道:“只是我为什么总是这样热情似火疯疯癲癫的呢?或许我当时稍微含蓄一点,我现在就没有这样难受。老同桌找到了一个非常爱他的人,我应该祝福他才对,没必要生气,但是我确实很生气,控制不住。那个李梅,她的神情真让人好笑,好像她的男朋友是块宝,谁见了都要抢似的,这真让人反感。或许高俊真是块宝,在她看来。只是老同桌,你怎么恁小器,他干嘛不可以大大方方地邀我一道走,干嘛逃命似的跑了呢?(她想的对,他确实是逃跑的,羞于见她嘛。)是不是我刚才有些热情得过火了呢?有一点吧?他的女朋友,一看就知道是个地地道道的大醋缸子——很可能他俩会因为我闹些不愉快的事。管他呢!他们爱闹就闹吧,谁叫他去找上这么一个醋缸子?!”
“怎么一想到他们要闹架,我竟高兴些了呢?好像在幸灾乐祸?他俩闹架对我有什么好处?但我确实就想他们闹。真的,是想他们闹。我又不嫉妒她,也希望老同学过得好,但就想他们闹,闹到分手,好像闹到分手我的心就安了。看来,这人不安好心,损人不利己,真不需要理由,只要自己心里舒服受用就行了。”
后来,李梅跟高俊果真分了手,这次相遇也确实是诱因。校园里的恋人们有几人抱着终身不渝的宗旨呢?不管他们将来结果如何,就是当初恋爱时能产生一丝这种念头的怕也没有几对吧?高俊本来心里就存着晓晴。这次晓晴突然从现实中闯进他的新的感情里,她的影子就再难从他与女朋友之间抹掉了。先是李梅发难,高俊忍着。后来高俊索性就想全身引退,李梅又放不开。两人就这样生拉活扯的一直拖到大三接近尾声时。
而高俊放假都不回家,两夫妇认为李梅勾引了他们的儿子。李梅出身于工人家庭,她对他们的儿子一定不安好心另有所图。得知两人闹了别扭,夫妇俩见缝插针、立即行动,快刀斩乱麻就把儿子送到了澳大利亚留学,终算了却了当年的夙愿,要把儿子培养成高级管理人才——损失了一个即将到手的工科文凭又怎样?他们的儿子心眼儿实,要他继续留在学校里,难免夜长梦多。就这样,这一对冤家就被拆散了。晓晴得知此事,忆起李梅对高俊的紧张、她的小鸟依人的模样,也不禁暗地里唏嘘不已。
高文才在玩笑中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晓晴,说晓晴考上了重点大学就瞧不起他家的高俊了,要她肯跟他家的高俊谈恋爱,就没有后来这许多麻烦事。高俊也无须出国了,大学一毕业就跟着他出入江湖,到这时肯定是他的得力助手了。
在晓晴总算明白高家曾经对自己的盛情美意和殷切期望的时候,已几经感情的挫折、爱情的考验,又刚接受了婚姻的‘洗礼’,心境苍凉,就只能报之以苍凉的苦笑了。不过她并不后悔。到这时,她对富豪之家早有深刻的认识。她深知如果她也是工人家庭的孩子,人家也不会瞧得上她的。爱情虽不如意,婚姻虽不幸福,但要在高中时就能定了自己的终身,她就不是何晓晴了。也许,爱情真要一波三折,婚姻真要带点苦涩,生活才有味道——她豁然省悟。
晓晴虽然没能成为他家的媳妇,但高文才还是满足了她的要求,把商场中央区最显眼的铺位以低廉的价位租赁给了当时还寂寂无名的凌氏集团。在整个拉家常式的洽谈过程中,晓晴不乏讨价还价之嫌,既要价钱少又要地盘好,要换作他人,高文才早让对方另谋高就了。到最后签订合同时,晓晴却公事公办,一丝不苟,丝毫没有高文才预想的个人‘合理要求’、‘如意小算盘’,才明白晓晴一心一意只为凌氏集团谋利。他真是追悔莫及。实际上,他所让出的那部分‘好处’就是为他的侄女子‘考虑’的(他唤晓晴‘侄女子’‘小侄女’),没想到却落到一个私人老板的万贯家财中,泡都不冒一个,连声谢都没有。他难免不为此生气,又更为此迷糊,不明白晓晴缘何如此为她的老板卖力?同时,又禁不住要感叹麾下干将竟没有一个人能如此一心为他,不谋私利。
大三的何晓晴还在人满为患的车站作二十岁时的思考:“原来人人都有坏心眼儿。我也是这么坏,还气何静他们干什么?她越是在背地里对我使坏,就越显她嫉妒我,越显她比不过我。倒不用再为这些事伤心了,得实际一点,为饭盒努力。到了家后,一定得先给她打个电话,告诉她:就算把饭盒摔坏了,也一定要带回学校,哪怕再让我看一眼也好。”
“我的饭盒!哎,我的饭盒!My lunch-box,对不起,我让你受苦了!让你受委屈了!”她情深意重、心痛难忍地暗自呼唤她的饭盒。
晓晴记挂着饭盒,好不为它心痛——就算想通了不用为自己受了伤的心而痛,但遭遇不测的饭盒还是值得心痛的。空气很差,环境很恶劣。到处是人,这候车大厅里到处都是人,满地都是,坐着躺着,连个过路的地方都没有了。还有刺鼻熏人的臭气——是了,对面就是公厕。那门口湿淋淋的,臭气熏天,却还是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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