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静醒悟,问她:“你爸爸给你派的车还没来?”
提起车晓晴更是难受。余海霞在旁边道:“就是嘛,你反正都在等你爸爸的车,还着急什么?”
晓晴听着噎气,起心要想回敬她,二人却扔下她向刘涛道别,转而又向她道别,然后一起高声大叫:“走了走了!哦——!终于可以走了!回家喽——!回家喽——!”就这样欢天喜地、嘻哈打笑地出了寝室,进了走廊。
晓晴听她们叫‘终于’,心里真是奇怪了,敢情这两人也窝着仙气想脱离这是非之地?她望向方颜,世外高人一个,不急不怒,稳躺上铺,兀自看她的精装《时尚》杂志。何静跟余海霞一走,寝室里顿时冷清下来。袁梅对晓晴道:“你还有什么要收拾的?搞快,我们一道。”晓晴哪还有什么要收拾的?早准备好了午饭后就上路。这时留下来,也只等何静她们走远了才动身。正自落落无趣心烦意乱,听袁梅在冷清处冷静地说话,竟感是天籁之音而有些反应不过来:“你,也要走?”
“是啊。你不是说,‘父母在,不远游’吗?”袁梅笑道。
袁梅这转变真让晓晴喜出望外,这算是这许多丧气事中最有意义、最叫人激动的一桩了。晓晴笑道:“我没什么收拾的,你倒要搞快。”
“我也快完了,要不先前又把它们扯出来,我早没这些事了。”袁梅边说,边把床上剩下的最后一叠衣服放进大木箱里。晓晴见她给木箱上锁,也起了个念头,便拉开自己的抽屉,找出一把锁来——这闲置了两年的小锁也该派上用场了。
虽有股冲动驱使着,并且给自己的抽屉上锁也是让它享受跟别人的抽屉同等的待遇——这两排抽屉都上了锁的,就它不上才叫独特呢!但毕竟有两年时间没锁过它,突然间要锁委实有些不习惯了。不留神又瞥见刘涛坐在床上腔不开、气不出慢吞吞地打理行包,心想她肯定明白了些什么,自己倒有些做贼似的心虚了。
晓晴讪讪然,背起挎包,就等袁梅一起上路。这时刘涛迅速拉好她面前行李包的拉链,急切地叫住晓晴:“晓晴,等一等,有多的空位没有?我想搭个便车,把我送到车站?”
每次放假,刘涛都是要搭便车的。别人预约了还得看临时情况再作决定,她不用,晓晴总给她保留着一个位置,就因为整个寝室里,数刘涛的性格她最喜欢。刘涛虽有些大大咧咧的,但温和,不招人厌,不像何静、余海霞那般势利。但圣诞晚会以来,她就跟她们搅在一处,特别是跟何静;最气人的是,她有时还跟着大伙儿瞎起哄!今儿早上,自打晓晴撒了弥天大谎,寝室里的关系格局迅速转变,余海霞舍了方颜复又跟何静迅速热络起来,明显的把刘涛凉在一边,这都是因为什么?刘涛明显的跟她们不是一类,没有共同语言。这时望着她一副央求的神情,想过去什么时候有过?大咧咧地上车,又大咧咧地下车,不分彼此的亲热劲儿全在这大咧咧中。这次向她央求,偏又没要车,晓晴实感惭愧,就向她解释。刘涛听着,顿显神伤黯然。晓晴瞧着,心里不忍,就邀她一同上路。
晓晴如是一说,刘涛的神情瞬间开朗暖和多了,说没车就算了,她的车票是三点钟的;就是身上没有零钱,坐公共汽车不方便。“不如你先借两块给我吧?”刘涛说。
晓晴便摸出皮夹来,打开一看,也只有一张两元的,剩下就是一张五十和两张百元的票子。刘涛就提醒晓晴:“你抽屉里不是有那么多硬币吗?”
晓晴恍然开窍,这抽屉里的硬币都是她存的,怎就没这习惯要用它们?连忙又取出钥匙来开锁。刘涛就守着她问:“你这抽屉里又没什么要紧的东西,还锁它干什么?”一副天真无邪大咧咧的模样。
要说没什么要紧的东西,那其他人的抽屉里不见得都有比钱更要紧的东西吧?怎就都锁上了呢?——晓晴心下嘀咕,却深知刘涛另有所指,虽又是个大咧咧,却明显有些咄咄逼人。顿时,她又醒悟自己断了刘涛的‘财路’:要不上锁,刘涛也不用费这口舌向她借钱了。——她窥破了别人的想法,别人难道没有?实际上,就为这点零钱!想及此,脸面就挂不住了,竟一刻不停火烧火燎地烫起来,对她喜欢的大咧咧的刘涛也很有些反感了。
开了锁,拉开抽屉,手心竟有些微微汗湿。“要多少,你拿吧。”她隐忍道。
刘涛望了望晓晴的脸,微显诧异更兼谨慎,却还是佝着身子在抽屉里拣了两块硬币,“两块,够了。”她说。“真够了?”晓晴问。“那再要三块吧,路上买瓶饮料。正好五块,开学还你。”
“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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