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梅再次冷哼道:“她们不是凡事都要抢、都要争吗?你回去看就知道了。”
晓晴听着,心里突然难过起来,难道她不想早点回家?就因为一直在等她们。“袁梅,我知道,我缺乏心计,没她们的心眼儿多。这方面,我确实没她们聪明。”她好不沮丧地道。
“你知道就行。以后你做你的事,她们做她们的事,你把你自己的事情管好、做好就行了。有些时候,我看她们把你当冤大头来打理,我自己都气得不行,你却用这种态度来对我,好像不干你的事!”
“你以为我心里头就舒服吗?就算我再客气,她们拿我的钱也该跟我说一声吧?”
“你那已经成了公共钱箱了呢!还跟你说?除了不存钱,取用支付、兑换货币,都在你钱箱里进行。”
“兑换货币?兑换什么货币?”晓晴又复茫然。‘钱箱’里除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硬币就是硬币,可从来没出现过纸币,更不要说美元、港币、法朗之类了。
“旧币换新币。反正你的钱又不用,等于废品,换枚新的不管是用出去还是自己存着心里也舒服。”钱箱里的确要时不时的钻出些旧币来:黑的是污垢,绿的发了霉,边儿磨损了,还有枚硬币更独特——被好事之人钻了个眼儿。但晓晴却一直误以为是这个需要帮助的人手头宽松了还回来的——为什么要掺杂这些过于特殊的旧币呢?那一定是要引起自己留意,让自己明白她还是懂得有借有还的道理的。因此上,晓晴便认为她偷东西是为生活所迫并非恶习,还为此暗暗高兴激动呢!
袁梅道:“这么一点小便宜她们都不放过,不占就不舒服,你就知道你让她们自私自利的心性膨胀到什么程度,连做人最起码的意志力都丧失了!要说你的钱是不用的,她们的是要用的,干什么不把新币换给你,把旧币用出去?这也算是对你的公共钱箱的公益保护,也算是向你表示谢意和回报的一种方式吧?却把旧币留给你,难道你是收受废品的?她们背对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真是理直气壮,好像是应该的一样,但她们对你说过没有?又当着你的面做过没有?今天看你的反应,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情。我就可以说,她们内部已经把好口风,她们这叫集体偷盗!你让别人占的便宜越多,别人就越是认为你糊涂越要算计你。你让一个人占便宜倒算了,你是让你所在的一个集体占便宜,她们就形成了一个团伙,伙同着来算计你。她们不会识好,只认你糊涂。你看她们得了你这么多好处,但她们对你又怎样?圣诞晚会之后她们对你又怎样?不是又集体来欺负你?……”
晓晴难受到了极点,脸都没处搁了,一把就抱住袁梅,脑袋直往她颈窝子里钻。“我是不是太傻太傻了?!”她哀声寻求鉴定。
“什么傻?你是太单纯了。”
在这里,单纯比傻就更不能让人受用了。傻是什么?再聪明的人都有犯傻的时候。单纯就是定了性的,一张白纸,头脑简单,想问题简单,任何时候都简单。二十岁的人还简单,那真是白活了!晓晴气晕了,她松开袁梅,发恨道:“别以为我就那么糊涂!两年时间我存了多少硬币在抽屉里我心里有数得很!每存一枚我都是记了账的,到前晚为止一共有五百九十四元零七毛,回头我翻给你看你就知道了!”这账本被她误当作功劳簿,总额越多,差额越大,她的成就感就越大——要不是这些钱为这个需要帮助的人解决了后顾之忧,她断不能心无旁骛安下心来地读书,更不用说每学期都拿到年级前几名的好成绩了——她的功劳不是很大?
但既然对钱的去向都不在意还如此认真的记账干什么?有谁见过此等咄咄怪事?当晓晴瞥见袁梅张着嘴又去抽鼻梁上的眼镜架,显得何其惊诧莫名疑惑不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为了不再被她当傻瓜,也再没有必要隐瞒一个真挚的朋友,她又冲动地一把抱住袁梅,坦白道:“别怨我!实际上,这些钱都是为你存的!”
“为我存的?”袁梅吃惊而问,顿时就明白了。她一下子推开晓晴,气极而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家再穷,也不需要谁来同情我!我过去再穷,从没有谁敢瞧不起我,却被你当了两年的……,我还对得起谁?我只有以头抢地,死了算了!”
晓晴又抱住她的胳膊,讨好道:“好袁梅,算我错了,我认错,还不行吗?”
“你倒好,还给我记着账,算我到底拿了你多少钱!”袁梅依旧气冲冲。
“没有的事!我记账,只是想知道我究竟帮了你多少忙,做了多少好事。”晓晴激动又委屈地表白心迹。
袁梅诧异了一下,便瞅着她,瞅了老半天,才哭笑不得道:“你这个——!嗯!冤大头!你要我怎样讨厌你?真拿你没办法!我竟会越来越喜欢你!真气人,气死我了!”
袁梅平素像个闷嘴葫芦似的,此时却这般赤裸裸地暴露她对自己的喜爱之情,晓晴真还有些不习惯,心内感动,却只有报之羞涩的甜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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