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B幢女生宿舍楼正好处在校园主干道的边上。男生宿舍在路的尽头,不管去食堂还是上教室,男生们都要经过B幢楼下。寝室在四楼,能够越过路旁的树木清清楚楚地俯瞰地面而不被树枝遮挡。凭据有利地形,姑娘们就可以为偶像的可能出现而守望于窗口了。当守望窗口的人突然默不作声屏神静气时,就有更多的人不约而同默默凑上去,一直目送偶像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有时会如此低调含蓄,有时也会轰然爆发。
“哦,我得了病了!”某人突然倒床哀嚎。
“什么病啊?”大伙儿莫名惊诧。
“相思病啊!难道你们没有吗!啊!我的无情的王子啊!”
“啊!我的骄傲的王子啊!”她人也跟着哀叫倒下。
“啊!我的孤独的王子啊!”
“啊!我的沉默的王子啊!”
啊!啊!啊!大家好一阵真真假假的装疯卖傻之后,又是一阵自我解嘲的大笑。这种情形,倒跟《苔丝》里的几个挤奶女工暗恋克莱尔的情节惊人的相似。晓晴打趣姑娘们,也给沈浩添加了一个雅号:牧师家的克莱尔少爷。
“啊!牧师家的克莱尔少爷啊!”
一天傍晚,刘涛带着一身油污‘轰’地冲进寝室,一张圆脸涨得通红,却兴奋地叫道:“我跟他说话了!我跟他说话了!面对面地说话!”
“你们猜,我这一身衣服是谁打脏的?”没有人猜得到,也没有人感兴趣。
“我的米线是谁撞掉的?”又一引人入胜的谜语,还是无人问津。
“就是他——沈浩呀!”她急不可待,只得把答案自报出来,终于成功地引起了室友们的注意。“啊?是沈浩撞到的呀!”“你们两个撞个满怀了?”“你投怀送抱了?”大家开着粗俗的玩笑,嘻里哈拉地深究其细节。
“你们瞎说!你们乱说!”面对室友们的下作的揶揄,刘涛又激动的反驳。“撞到谁有什么奇怪,食堂里经常发生!”
“就是,就是,”大家点头承认,却问:“那为什么你偏偏要撞到沈浩身上,却不撞到其他人身上?”
“我不想回答你们这种无聊的问题!”刘涛正色道,却突然举起手,炫耀道:“你们看,这是什么?这是他送给我的餐巾纸!”
何静和余海霞忽地伸出手去抢她手中的餐巾纸,刘涛闪电般地躲开了。两人扑个空,却撞到一起,大伙儿笑得直不起腰来。
何静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对刘涛嗤之以鼻道:“拣坨狗屎当宝贝!真好意思!人家送给你?你身上的油水都是人家送给你的,你也保存着吧!”
“我当然要保存下来!”刘涛道,她故意气何静,一件件地列数家珍:“我这身衣服要保存下来,这包纸巾我也要保存下来,这个饭盅我也要保存下来。”
余海霞叹道:“她真还得意忘形!”
何静道;“我说吧,就是拣坨狗屎当宝贝。”
“你别再狗屎、狗屎的了。”刘涛道:“我跟你们说吧,我们过去对沈浩一点都不了解。其实,沈浩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骄傲。他表面上骄傲,但他肯定是个性格温和、心眼儿好的人。你们都去追他吧!”她的诚挚的建议竟让女生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突然,刘涛又‘啊’地哀叫一声,扑在桌上拍打着桌子叫:“我再受不了了!我再受不了了!我真羞死人了!我不知道在沈浩面前我傻成什么样子!肯定会叫他终身难忘!”
“你本来就傻里叭叽一个模样,你还要啥模样?”余海霞取笑道。刘涛对余海霞的取笑充耳不闻,只一个劲儿地向大伙儿倒苦水:“你们不知道,我当时一瞧见是他,头就晕了。我看见他瞧着我,我就觉得他眼睛太好看。看见他嘴巴在动,我就觉得他声音真好听,我却一句都没听清楚,只是傻呆呆地望着他。他拿纸巾给我,我都不知道去接!真羞死人了!我不想再碰见他了!我宣布,从今往后,我的第一偶像就是沈浩,不会再有刘德华、梁朝伟了。但我的脸都丢尽了,不好意思再碰见他了!我劝你们,你们都去追他吧。他真的太迷人了,我今天才真正领略了他的迷人之处!我才知道狐狸精不一定是女的,男的也有。”
“狐狸精本来就是两性妖怪,又可以变男,又可以变女。”余海霞道。“他还像一个女孩子一样红脸……”刘涛补充道。“那是因为你老色迷迷地盯着人家看,让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吧?”几个醋意大发的姑娘道出英雄所见。
后来,刘涛的衣服果真保存了几天,最终熬不住,还是把它洗了,毕竟女孩子爱干净,忍受不得脏东西。只是那油污浸得太久,洗不掉了,因此就真个成了文物,存在箱子里了。早上,撩开纹账催她起床,你会发现她的脸下总压着那包印有朦朦胧胧的淡蓝色花卉图案的餐巾纸。
有一次,余海霞闷声不响地回到寝室就一头栽到床上就痛不欲生地叫道:“啊!我的心要疼死了!我的心要疼死了!我看见他了,我看见他跟一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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