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半了,晓晴进卫生间冲了个澡,换上宽松暖和的乳白色纯棉睡袍。心情好得多了,因为她的夫君就要到了,这是他回家的准点时间。她走进卧室,对着穿衣镜,欣赏着睡袍的柔和的线条和充满动感的裙摆。尽管腹部已经微微隆起,但也无伤美观。她左瞧右瞧,觉着披肩长发显得不够振作,又拿出了吹风,坐在梳妆台前,把头发吹干拉直,在脑后随意挽上一个柔顺的发髻,露出了白皙修长的脖颈,一个风情万种、仪态万千的□□一下子就出现在镜子里。“美艳不可方物!”她自评,忍不住‘吃吃’轻笑了下,顿感心情也轻盈了许多。
时针已指到了十点,晚间新闻开始了。晓晴把电视的音量调小,坐下来,在茶几上打开她的厚重的笔记本电脑,打算再看一看近日获得的耀星皮鞋厂的审计报表,耳朵却开始留意着外面楼道里的脚步声,是不是在门口停下了?是不是有人在敲门?是不是在掏钥匙?有一忽儿,她几乎已经确定那是他的脚步声了,“笃笃笃”的,显得很急,却又不失他的稳重的风度,可是,这脚步声却经过她的门前一直走到楼上去了。有一次,她开了个小差去了厨房,却听见了关门的声音,“砰”的一声,真真切切,厨房的墙壁也被震动了,屋子里还回荡着它的余响。他回来了!回来了!这次是真的回来了!她是如此激动,丢下手中的水壶就往客厅跑。“咦?!没人!”她不相信,他一定是在捉弄她,他一定是躲在什么地方了!她也不动声色,轻手轻脚地四下搜寻。可是,卧室里没人,厕所里也没人,阳台上也没人……
时间过得很慢,却已经到了十一点,晓晴再无心思继续工作,她已经坐立难安了。她终于又拿起话筒,她已经很讨厌很讨厌去拨打一个总是不被接听的电话了,哪怕只按一个重拨键,那木讷的“嘟——嘟——”声总能够让她大脑麻木、心情麻木,但她似乎注定了总要去拨打这样的电话,并且结果也总是一样:手机关机,住所座机无人接听——这是个常规结果,但在今夜是否就说明了他已经出门了呢?
打电话无果,晓晴便拾起摇控板搜寻电视节目。待逐一翻完所有的频道,无一镜头可吸引眼球,甚觉无聊,便起身走到窗前,拨开窗帘的一角,偷偷瞥了一眼楼下幽黑的院坝——没有一个人影,心下又复恐惧,便又快步回来。走进卧室,蓦然瞥见挂在墙上的婚纱照,竟突地吓了个激灵。她定睛看了,真感觉莫名的吓人。连忙开灯细看,认定是这张照片的背景太暗,他的脸色太白,眼神太深邃。可能是光线的缘故,但平时看都不显这样啊!她下意识地摇了下头,把脑袋里突然钻出的不良意识摇开去。她一直认为这幅婚纱照虽然无可挑剔地漂亮,但并不真实。他嘴角的笑意太过牵强,而她的模样也有些矫作,像一个任人摆弄的洋娃娃,但沈浩就喜欢这张。看着看着,她突然发现,他的眼睛正盯着她,黑幽幽的,深不可测,就是在灯光下,也令她激凌凌的好不惧怕,她又快步逃回客厅。
客厅的电视里有人,晓晴稍感镇定,开始觉着腹内空虚。为了等他共进晚餐,到现在她还没有吃晚饭呢。她好不愧欠,觉得对不住肚子里的孩子。医生说他偏小,需要加强营养。他可不像大人,有一顿无一顿都无所谓。
“宝贝,对不住啊,妈妈一心想着你爸爸,却把宝贝搞忘了。妈妈马上就找东西吃啊!你能原谅妈妈吗?”她抚着肚子轻声念叨,念着念着,心内越发酸楚,眼睛便又湿润了。
这时孩子竟在肚子里动了动,她又不觉破涕为笑,道:“BABY,你在跟妈妈说话吗?这么晚了,你还不想睡?你也在跟着你妈妈在等你爸爸吧?你饿了吗?我们还是先喝点牛奶吧?待会儿你爸爸回来了,我们再出去正式吃饭,好不好?”说着说着,竟又忍不住地感伤,兀自抽抽嗒嗒地哭起来。
一个人哭泣,一个人自愈,她已经习惯了这一套完整版独立模式。没有人安慰,她自行拭干泪水。热了一杯牛奶,喝下,竟自激起无限食欲,让她更感饥肠辘辘,只得又煮了两枚鸡蛋,狼吞虎咽塞进肚里。仍不抵事,又煮了一碗面条,吃完已是午夜十二点了。
狂欢的人们陆续回来了,他们的笑声、叫声、歌声、脚步声又从楼下回到楼上。楼里人气健旺,晓晴终于感到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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