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忌惮被人看穿自己。
可是翟悉,却能分毫不差地用小铲把这块隐私挖出来,还拿过来给他看,要他承认和认领。
伪装的防御墙坍塌了,有人横冲直撞地入侵了他的心虚。
想吐的感觉又加重了几分。
王玉儒扶着墙去洗手间,洗了两把脸,才感觉头疼减轻了许多。
他吹着晚风,心情复杂地重返校园。
回到寂静的宿舍,躺在床上,他以为自己会大脑混乱到睡不着,然而事实是他什么都没有想,脑子里难得地空无一物。
这种状态很奇妙。
他不太喜欢心眼多的说法,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会考量和思虑很多事情,大多数经历都会盘核桃似地来回琢磨,但长久以来的习惯居然没在今晚贯彻,不知道是他不愿意细想,还是不敢想。
解放了大脑,晚上睡得异常踏实,这一觉睡去也没有做什么很累的梦。
睡到自然醒的时候,王玉儒意识迷糊地坐起来,看着舍友落尘的桌面,才恍惚地意识到。
他似乎应该,真的给自己放个假了。
即便真心想要放假也放得并不彻底,到了周末,他依旧还要履行承诺,去给张纯政上课。
可这次张纯惠却跟他说不用来了,他俩家长在商量周日一起去普源寺祈福。
没听翟悉提起过,他踌躇再三,还是决定找翟悉问问。
很快翟悉就给他回了消息:正帮你跟妈争取不去呢,她非要让你也去。
王玉儒明白,胡润妮是想给自己在红线姻缘的善业上加上一笔,也知道翟悉不想让他去的原因同样正是如此。
又隔了一会,手机响起提示音。
-翟悉:我服了,掰扯不过她,她非说是不是正缘去一趟寺庙就知道。
-王玉儒:那看来我还是得去了。
-翟悉:没辙,要不你就去吧,好让她彻底死心。
-王玉儒:好。
-翟悉:你记着穿得草率一些。别太好看。
王玉儒还不等回话,那边就搬砖砸自己脚了。
-翟悉:哦不不不不,是去烧香拜佛我差点忘了,还是得穿正式点。
王玉儒笑了笑,应下了翟悉的话。
因为出发点不同,王玉儒只需要在普源寺门口和大伙汇合即可。
周日这天天色润朗,阳光透过蔚蓝色的天空洒在寺庙房顶的一朵朵金莲之上,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一切都是那么祥和又安宁。
王玉儒深吸了一口气,他感受到了藏在香火中的禅意。
但当胡润妮的小轿车停在他面前时,就意味着这份平静将被打破,翟悉从车里蹦出来,然后陆续出锅的是胡润妮和四叔。
紧接着,后面一辆车也开始往外冒熟人,张家姐弟俩还在拌嘴,他们的母亲更是夸张,看到王玉儒就笑不合拢地拉着张纯惠跑过来问好。
被抛弃的张纯政鬼鬼祟祟地黏上翟悉,可惜翟悉不理会他,转头就挡在了王玉儒面前。
“身份证带了吗?”翟悉问。
王玉儒拉开布包的拉链:“带了。”
“我看一眼。”翟悉一把夺过去他刚取出来的证件。
这张身份证上的照片把他的时间定格在和翟悉一样的年纪里,青涩的眉眼略显稚嫩,但眼睛里还有清澈的光,是气志锐发的模样。
“六年前拍的了。”王玉儒抬手替翟悉挡了挡阳光。
翟悉看完了还给他,刚递出去又飞速拿回:“是吗?”
王玉儒立刻反应过来:“你刚刚在看什么。”
“身份证号啊,”翟悉叽叽呱呱背了一串数字出来,“我没记错吧?”
王玉儒愣了愣:“嗯,对的。”
“我听说求神问佛越精确越好,自报家门都不够,还得说上身份证号,”翟悉瞥了眼张纯惠,傲娇地献出自己的身份证,“你要不要记一记我的。”
“你的……”王玉儒顿了顿,“我知道。”
“噢哟。”翟悉又惊又喜地唏嘘一声。
王玉儒不觉得这有什么稀奇的,翟悉那些需要家长给填的资料,胡润妮都丢给他做,填上一两次,这些基础信息自然而然就记住了。
长辈们聚齐后一支庞大的上香队伍就成型了,王玉儒自觉担任起导游的任务,带一众人请香点燃,并动作示范,最后讲解完参拜的注意事项,他故意强调:“大家可以根据各自情况,去想去的佛阁许愿。”
“哪个是求身体健康的?”胡润妮问。
王玉儒指了指南面:“地藏殿。”
“行,我先去地藏殿,”胡润妮看了张纯惠一眼,又对王玉儒说,“你俩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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