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条翟悉脑筋都要裂开了。就知道王玉儒不会平白无故来找他,果然还是花了他的钱有愧疚感想借此来抵消。
翟悉愤怒地输入“我又不是发不起”,想了想又删掉了,他确实是发不起。
-翟悉:我自己能干,不用别人,除了余停我都不放心。
-王玉儒:那发给余停的工资我来出。
翟悉又推辞了几句,可他哥好像铁了心似地要出一份力,搞得他很挫败,像是一种活雷锋被迫承接热心志愿的心盲。
他跟王玉儒话赶话聊急了,那边班里还有俩男生在掀桌子,闹得他头疼,看着他哥发来的最后那句“招助教你可以清闲点”,他直接钻脑袋不顾屁股地塞给他一句:清闲有什么用?清闲了在家也是一个人,你又不回来。
翟悉说完就去整顿班风去了,等训完俩浑小子回来,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零零碎碎的新消息有很多,来自置顶的却只有一条。
-王玉儒:我今晚回家。
于是翟悉立马笑咯咯地给余停打电话,喊他来帮忙看个晚班。
余停早猜到什么缘故了,抱怨说自己就是个工具人,仅在翟悉馋他哥的时候拿来使用。
“想想我在你爱情事业上的付出,是时候该回报了。”翟悉回家心切,跟余停把剩下的工作交接完毕就往外跑。
身体轻飘飘的,还有点害羞似地冒着温热。
他说一个人在家寂寞,王玉儒就要回家陪他,做哥做到这种地步的天底下还有几个。王玉儒对他可真好。
翟悉哼着热辣小舞曲,琢磨今晚要不要找个机会跟王玉儒贴贴,然而,悄声推开家门的间隙,他就敏锐地洞察到了一些异样。
客厅灯没亮,也没有饭菜的香气。
只有胡润妮那屋亮着,灯光从门缝里泄出来,营造出一片诡异又神秘的隐私感。
心脏骤然间莫名其妙地战栗起来,他缓缓吸了口气,朝光源走过去。
走近了,他听到胡润妮和王玉儒说话的声音,当“医科”“临床”“生物医学”等字眼飘进他耳朵里,脑中孤立的神经突然牵线搭桥串成一片电网,激得他胸窝里全是刺痛。
翟悉猛地推开了卧室的门。
“吓我一跳!”胡润妮握着鼠标的手猛一哆嗦,“你用飘的啊,咋回来一点声都没有。”
翟悉看到电脑上的正在填的志愿页面,感觉眼前的两个人陌生到了极点。
“你们在干什么。”他抖着声问。
胡润妮没看他,还在继续研究系统:“这不明天就能报志愿了,我叫你哥回来,先教教我怎么填这个模拟填报,试一试省得明天再出错了。”
翟悉看向王玉儒,后者没有在看他,眼神泛泛的不知在看向何处。
像个懦夫。
翟悉踉跄着朝前走去。
可笑,太可笑了。
美好的幻想全是他自作多情,事实是,他哥不仅没有为他而归,还在为虎作伥,同胡润妮一起谋划一场剥夺他自主选择权的参天阴谋。
翟悉呵呵两声,终于走到胡润妮身边,手往前一抓,不由分说便关上了电脑显示器。
“志愿我自己填,”他几乎是带着恨说,“不用你们管。”
“你辅导班忙成那样你有个屁的时间填,”胡润妮把他推开,重新打开电脑,“我研究好几天了,给你选的都是最好的专业,保证你以后能——”
啪!
翟悉拔断网线,摔在了地上。
“我自己填,你听不到吗,我说我自己填。”
“谁让你拔的,给我插回去!”胡润妮凸着双眼蹬地而起,又突然捂住胸口喊痛,说要喘不动气。
她卖惨换同情这招早已经屡见不鲜,翟悉嗤之以鼻,直接略过她抓起桌上写的密密麻麻的笔记,毫不留情地撕成粉碎。
“我说了我自己填就我自己填,”翟悉在一片飞舞的碎屑中痛斥,“我说了我不学医就不学医!我不去東央第一医科大学!你非要让我学医不就是还想接着用你的思维逻辑套住我吗?我告诉你,已经没那个可能了!”
“翟悉,别说了。”一直缩在椅子上的王玉儒,这会儿倒开始刷存在感了。
翟悉直直地用眼神拷打他:“我偏要说!你不敢忤逆她,你是好学生,我敢!我就是要对她这种过分的行为说不!”
王玉儒看向他的眼睛有很多说不清楚的东西,像是悲悯,却又多了点忧郁的绝望。
“谁家当妈的还给孩子填志愿啊?她就是不该管的瞎管……”
话到半截,余光里的胡润妮突然一头栽下去,翟悉心脏停跳了两拍,他赶紧转头去看,此刻的胡润妮侧伏在地面上,脸色苍白,头发贴在鬓角,随着艰难的呼吸滴下两滴汗来。这么费力地粗喘了几口后,忽然就一动也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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