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到这么晚,现在知道挣钱的不容易了吧?”胡润妮给他倒了杯热茶端过去。
翟悉仰头喝了一口,胃里心里都在发暖,他嗯声:“你跟爸都不容易。”
“我跟他都是私企,哪天经济形势不好了饭碗都得丢,所以啊,你以后可别再走我们的老路,”胡润妮唉声怨气道,“找个稳定的职业,这一辈子就不用愁了。”
翟悉敏锐地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征兆。
果真如他所想,紧接着胡润妮就开始了她的新型传销:“最好的工作就是老师和医生了,但也得结合形势,现在年轻的都不想要小孩,以后老师也没的干,可人哪有不生病的啊,当医生绝对是最长远的。”
翟悉:“……”
他已经累到没有力气和胡润妮争辩了,明天要确保第一次辅导顺利进行,同时还得出去继续拉学生,跟胡润妮拌嘴是负利事件,不值当。
“嗯。”他忍着反嘴的冲动,把辩驳的话咽回肚子里。
胡润妮大概是被翟悉的疲惫降住了,只简单说教了几句,就让他早点洗洗睡,翟悉也确实是累了,身上的累是一部分,心里担事儿的累才是重头。
这晚上翟悉躺上床秒睡,可睡得却很短,心里念着事就睡不深,清晨天刚破晓就起床了。
他把自己简单一收拾就准备出门,胡润妮问他这么早去干什么,他搬出来早准备好的说辞骗她是去晨跑,然后转头就跑到了辅导班,开启忙碌的一天。
杨子烁和学生在早上八点准时到达。
翟悉给他们提供好其他的服务后,就关上门守在店外。两节课的时间弹指一挥,下课后翟悉好声好气地送走学生,转头就指令杨子烁写份课程反馈,由他中间转达给家长。
“这么麻烦?”杨子烁显然不想写。
翟悉挑眉:“做什么都得有个反馈吧?”
“也是,”杨子烁还是有点不太情愿,但师弟的弟弟都这么说了,他也就勉为其难,“我等会回去路上写了发你。”
“好,”翟悉顿了顿,“辛苦小杨哥。”
杨子烁最后发来的反馈语言上比较犀利,翟悉把里面批评的部分模糊化处理,再添了些表扬的话术才转发给家长。这还是他从张纯惠那里学来的,有娃的都吃这一套。
与怀揣着教书育人的梦想最终却屈服于现实的教育机构老板不同,翟悉从一开始就清楚教学的本质是商业,知识是商品,学校是最大的生意场,所以他营销起来也没有心理负担,反而还能更精准地直击家长们的痛点。
翟悉把附近的几个住宅区划为隐藏客源区,又东奔西跑了两天,最终招齐了三十名初中生。他跟家长们承诺的是小班制,再多就不人道了,而且租的房子也不大,一个屋最多就能摆开十张桌。
筹备时间还很长。
距离中学生们放暑假还有一周,翟悉把开课时间定在假期第三天,组建班级、排课表、打印学习资料都安排妥当后,他就开始忽悠家长们交学费了。
虽然穷惯了的破落户突然变有钱是很难从心底里完成由穷到富的身份认同,或者选择挥霍无度或者继续吝啬拮据,但无论怎样,心理上都会似有若无地拔高一等。从前翟悉看暴富题材的电影就觉得这是有钱就膨胀了,但真轮到自己的时候也难免于俗,收钱收到手软的时候,他真有种摇身一变成为地主的幻觉,下一秒就要叉着腰站在金山上大笑着睥睨一世。
入账很可观,但抛去老师的工资和后续的学杂费,剩的才刚凑合够用。
算完净收入之后,翟悉就被现实从金山上轰下来继续摸爬滚打了。
为了增加额外收入,他又四处招收一对一的学生,把辅导班晚上的时间也利用起来。
他在体育培训俱乐部门口蹲点,临近放学,外面围了好几层体育生的家长,翟悉把印好的传单一发,再在几名意愿强烈的金主面前稍微卖弄了一下自己的经历,如此动之以理晓之以情,第二天还真就有家长上门咨询,想要给孩子提提文化课成绩。
这把稳了。
翟悉趁杨子烁来上课,把这事跟他提了一嘴。
“什么时候安排上课?”杨子烁问。
“明天晚上开始,”翟悉从一堆账单里抬起头,“他们白天要集训,只能晚上来。”
“明天晚上?那我来不了,”杨子烁的表情刚还喜悦着,听到时间后转瞬即嫌弃,“马子要我们在国府厅办个饯别宴,请他吃顿饭,谁家好老师让学生请客吃饭啊,真是临走了还得恶心我们一下。”
翟悉有点慌了,连忙站起来问:“我哥也得去吗?”
“全都得去,吃个饭他都得签到考核算出勤。”杨子烁无语到叹气。
“啊。”翟悉愣了愣。
明天晚上。他在心里又确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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