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遗憾地叹息:“你生日我是回不来了,过两天还得跟船去趟中东,少说也得两个月才能回来。”
“好,注意安全,”王玉儒点点头,“那我回去了。”
转身之际,他的目光在翟悉身上流转片刻,这时才攀着余味看清了自己的心情。
意外,又有点淡淡的欣慰。
这感觉有点像养小孩,幸亏翟悉是个值得骄傲又有担当的弟弟,他对翟悉打心底的爱护才能发了芽。
一直都觉得翟悉还是小孩子,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慢慢长大了,会带你去吃好吃的,会听你讲痛苦的事情安慰你,会有自己的主见和目标,还能懂你所求,能记住于你而言重要的日子。
这让王玉儒对家人这个词,又有了一层新的理解。
翟悉真的是一个活得热烈又自由的人,王玉儒刚回学校,就收到了翟悉发来的照片,路灯撒盖下,他脸上布满晶莹的汗水,脖颈的向光面能看出他淋漓的酣畅,微微勾起的唇角好像在诉说着当下的灿烂与盛放。
他璀璨的生命力比夜空中的星星还要耀眼。
-翟悉:夜跑5公里。
-翟悉:哥你到学校了吗?
-王玉儒:我到实验室了。
然后他给翟悉竖了个大拇指。
简短聊了两句,王玉儒就以有活要干为由退出了微信。马允森催着要评选材料,催了一下午,他再不行动怕是又要被穿小鞋了。
整理材料不耗费脑力,却很费精力,等全部做好都已经接近凌晨了。
近期临近结课周,杂事繁多,比之前还要忙碌些,说起来给张纯惠弟弟辅导数学的事情还真有点勉强,备课肯定是来不及,这两天压缩一下日程表,能在周末腾出来半天的时间就已经很不错了。
有事情吊着,王玉儒的效率就利滚利式暴增,还真在周日匀出了一个下午加晚上的时间。
刚把时间安排告诉翟悉,那边就请好假跑出来了,王玉儒有点质疑此事的真假性,反问他真的吗,翟悉才插着腰吐露实情:“反正我人都跑了,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王玉儒无奈笑笑:“不等你老板回话了?”
“不等了,直接走。”翟悉扬起了手,好似策马扬鞭下一秒就要奔腾而去。
王玉儒摇了摇头,跟上了他。
张纯惠的家庭情况与他们相似度极高,母亲是个私企的基层管理者,父亲在外地煤矿厂养家糊口,也是一年只有两三面之缘的家庭脊梁柱。
两边幸得各家妇女角色的来往,走动得比较密切,但也仅存于此,王玉儒对她们家的感受仍很淡漠,虽然之前帮胡润妮送还东西来过两次。
翟悉就显得熟络多了,因为长辈们不在,他在姐弟俩面前也没有包袱,往沙发上一倒,张口就要吃的。
“瞧瞧还是这个性子,”张纯惠掩着嘴笑起来,声音比上次翟悉听到的还要知性,“又少不了你的,这怎么还急上了。”
“他打工一上午挺累的。”王玉儒对张纯惠说。
“好,知道了,”张纯惠真像个大嫂一样,转向翟悉温柔道,“你想吃什么,我给你拿。”
她笑得清纯又灵动,宛如一朵清香四溢的栀子花,翟悉倒是不会心动,他就怕王玉儒被这道白月光迷得颠三倒四,生出来一些不该有的情感寄托。
“我吃点水果,”说完翟悉跳起来横在他俩中间,“哥,你不是上课吗,赶紧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王玉儒点了点头,有点不放心,又抬眸看向张纯惠:“不用管我弟,让他自己玩会就行。”
张纯惠摆了摆手让他放心:“你弟嘛,我肯定是要招待好的,再说我跟他也不是陌生人,小时候都是我带着他们那伙小孩在小区里玩过家家呢。”
“好,那你们聊会,我去给纯政上课。”王玉儒放下背包,从中取出两本书来,来到张纯政的卧室。
初中正是玩性大发的阶段,王玉儒也没逆着孩子的天性,上了两个小时就中间休息,让他歇会玩玩。
卧室的隔音效果很好,他听不清外面有什么声音,疑惑着打开卧门,客厅里的对话却倏地戛然而止。
他看到翟悉对张纯惠使了个眼神,两个人都讳莫如深地敛起了神色。
王玉儒是聪明人,一瞬之间脑子里就淌过了许多乍见不惊的猜测。
胡润妮有意撮合他和张纯惠,翟悉必然知道,他曾经在翟悉追师哥的历程中予以帮助,翟悉又最是知恩图报,不会倒过来给他俩牵红线了吧。
王玉儒多看了两人一眼。
“怎么样?”张纯惠问。
“听得挺认真,”王玉儒在翟悉身边坐下,“今天讲的几个中考压轴题型他都能掌握了。”
“我就说我哥教课肯定厉害吧,”翟悉说,“我高考成绩都是他给我带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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