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门口的风铃响了很久,清脆得就像破碎满地的阴天。
进店后,翟悉去前台说明了来意,店员便带二人来到员工休息室,里面摆放着四束盛放的鲜花。
“我的在这寄存一会,”翟悉两手各抓一捧,掉过头来面向王玉儒,“哥,你拿那俩。”
“嗯。”王玉儒拿起花,跟着翟悉走出休息室,来到一处隔间外。
翟悉竖着耳朵听了听,隐约能辨识出余停的声音,他戳了戳隔帘,小声告诉王玉儒:“里面。”
咖啡厅处处都是古木色调,灰暗的走道里没有多少可以用来视物的光,王玉儒只隐约看到翟悉的嘴动了动,但不清楚他说的什么。
“嗯?”
翟悉把花放在地上,悄悄凑上来,用手拢住他的耳朵:“我朋友,余停,就在这里面。”
耳朵有点痒。也许是表白的进程快到关键时刻了,王玉儒也不自觉地跟着紧张起来。
“能成功吗?”王玉儒问。
翟悉呵着气,嘻笑两声:“八九不离十。”
两人跟门卫似地守了几分钟,忽然翟悉手机亮了,他拍拍王玉儒的肩膀:“准备了。”
隔帘被拉开,卡座里坐着的少女惊异地看向来者,似乎反应过来什么似地,轻轻地把手指搭在嘴唇上:“你还……”
灯色比较暧昧,衬得余停脸上的表情很精彩。
他像个中转站一样,把送来的鲜花依次往毛可芯怀里塞。
毛可芯被这么多人围着不是很自在,翟悉见好就收:“我跟我哥先去二层待着。”
咖啡厅二层人不多,听不到环境音乐,空调冷气也不是很足,攒了很多闷闷的暑气。
翟悉和王玉儒在角落的位置落座,坐下没说两句,咕噜噜的腹鸣就从翟悉肚子传来。
“这回我请你,”翟悉超级骄傲地扬起下巴,“我有三百块,随便点。”
看他发豪横才一样的神态,王玉儒绷不住笑了:“点个套餐吧。”
翟悉扫了下桌上的二维码,翻了一会,敲定:“那就这个意式浪漫二人餐吧。”
“可以。”王玉儒点点头。
午餐在十分钟后陆续上桌。
翟悉啃着牛排看消息:“怎么还没结束,该不会要寄了吧?”
“可能女生答应完,就直接在楼下吃午饭了。”王玉儒推测。
“哦,应该是这样,”翟悉叉了一口沙拉,砸吧砸吧脸色开始发苦,“怎么只有草味儿。”
“这儿有蘸料。”王玉儒把小碟递给他。
“哦哈。”翟悉被自己蠢笑了,干脆借着这股蠢劲儿,又开了个玩笑:“哎你说,我那束花闲着也是闲着,要不也趁这个机会,去跟你师哥表个白?”
“……”王玉儒的五官短暂地扭曲了一下,但立马归于常态——他的手机铃声震破了所谓的“浪漫二人餐”,也毁掉了眼前这得来不易的轻松。
“导师”两个字让他有种活人微死的冷感。
“我出去接个电话。”王玉儒抓起手机,离开卡座。
这一天迟早会来,王玉儒早就安插好了心理防设。
但是听到马允森怒到要上房揭瓦的声音,还是有种精分的错觉。
“我限你十分钟之内来我办公室一趟,”马允森气得声音都在发酵,“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Riccardo教授跟我终止这次合作。”
王玉儒两眼一闭,深呼吸:“好的,老师我马上来。”
手指尖发麻。
他折回到翟悉身前:“导师找我有点事,我先走了。”
“哥我……”翟悉欲言又止,扔下刀叉站起来,“你还回来吗?”
“不一定,”王玉儒从餐桌上的零食盒里拿了颗薄荷糖,用牙咬开包装袋,眼神扫过翟悉脸上才注意到他的担忧,于是迅速低下头去,“下午让爸帮你去收拾行李吧。”
“下午得六七点呢,也没有时间吗。”翟悉看着他。
“不好说,”王玉儒灌下去半杯水,抬手抹了把嘴角,“先走了。”
他打车回到学校也得20多分钟,到学校门口时,已经远远超出马允森火山爆发最低防线。
说白了,他就是来受死的。
已经有了这个觉悟,就不会再心惊胆颤了,正如视死如归的人对这个世界已经脱敏,剩下的就只有机械地重复着行走的动作。
站在马允森的办公室门外,王玉儒抬手敲了敲门。
“进。”
王玉儒推门而入。
“你还有脸来。”马允森脸色阴鸷。
王玉儒老实地站着,不敢吭声。
“我跟Riccardo这么多年的交情,送你去他那儿是给你赏脸了,你还有胆不去?”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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