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翟悉就要栽倒,王玉儒走过去支住他,托着腰送到墙边,让翟悉自己扶着借力:“崴脚了吗?”
“没有。”翟悉还没从落地的冲击里回过神来,脑子里嗡嗡的,唯一的感觉就是觉得自己多少可能真的有点傻缺。
看到王玉儒那种遇风也不起浪的背影,不知哪根筋一哆嗦,就突然冒出来个在王玉儒买饭时从他背后冲上去吓他一跳的念头。
几乎是在这样想的同时,他就翻身跃了出去。
结果人没吓到,自己还摔了个双足残废。
这不是傻缺是什么?
精神病院十级智障吧。
王玉儒把手放回兜里,后撤一步留出距离来,盯着他问:“怎么突然出来了?”
再怎么说翟悉也是个要脸的人,实话实说能把他的自尊全砍没了,索性就偏了偏头,俯身捏着脚腕信口胡诌:“就是不想待在学校里了,出来透个气。”
王玉儒笑了笑,身体往后倾:“行。你缓一会,我去买吃的。”
这条街嵌在繁华都市的缝隙里,商店的门面都很小,摊开胳膊就能揽得过来,根本没有可以坐下就餐的地方,翟悉贸然跳出来必定不是因为想改善伙食,所以王玉儒还是按之前所说的,给他买了份煎饼果子套餐。
拎着不知道该算晚饭还是宵夜的食物走到翟悉面前,王玉儒轻喊一声,把吃的递了过去。
翟悉靠坐在墙根,王玉儒的影子笼罩在他身上,像披上了一件黑夜里的保护衣。
“我脚不麻了,就有点儿疼,”翟悉拿过煎饼果子,扒开包装袋啃了一口,又举起来往王玉儒面前送了送,“你吃吗?”
“我不饿。”王玉儒看着他吃了一会儿,忽然蹲了下来,平视着翟悉的眼睛,喊出了他的名字。
“翟悉。”
“嗯?”翟悉抬了抬眸,一张生分的脸落入他的眼睛——他是真的在那一刻感到了陌生,大概就像是汉字一样,看多了反倒会不认识了。
“你吃完翻墙回去吗?”这时候王玉儒开口说。
“嗷,”翟悉有点惊异自己刚才竟然在努力辩识着王玉儒的脸,思绪就跟掉地上刚被捡起来似的有点发懵,他用手背蹭了蹭嘴角的油,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不想回去。”
王玉儒换作单膝跪地,把给翟悉带的东西放在身侧,看似漫不经心地问:“还在焦虑一模成绩?”
“何止啊。”翟悉看着他。
“那还有什么。”王玉儒说。
“就学校里那堆烂事儿,”翟悉不自觉地低下头,咬了两口煎饼果子,跟自己那点不值一提的自尊置气不过两秒就败下阵来,重新抬起头,拎起嘴角笑笑,“最近吧……有点诸事不顺。”
王玉儒安静地和他对视着。
“哎哥,你有那种感觉吗?”翟悉边吃边说,“就是觉得周围很多事都不对劲,不应该是这样,但是却又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压着那口气儿,就像是——逼着自己相信一切都是正常的。”
王玉儒愣了愣,眼神有了些许转变,末了他点头:“有。”
“我最近就这样。”翟悉好像迫不及待要出逃一样,拉着王玉儒坐下来,眉飞色舞地,把这阵子发生的事情跟王玉儒讲了个七七八八。
打架、演讲、换座、考试、生日、网管……他彻底倾吐了个畅快。
王玉儒偶尔回应两句,学校里打铃声响起时,他斜眼看了看表,提醒道:“还有十分钟熄灯了。”
“我能就睡在这吗,”翟悉把吃完了的包装袋搓成团,投球似地丢到垃圾桶里,“脚疼,不想动,而且这个点回去来不及收拾就得上床了。”
“还打算夜不归宿?”王玉儒笑了。
“你笑什么笑,”翟悉感觉自己也要笑,“我又不是什么好孩子,叛逆一下还不行么。”
“口头叛逆就可以了,”王玉儒站起身来,顺手在翟悉头顶轻轻拍了一下,“回去吧,踩我肩膀上去。”
王玉儒的生命里或许从没有过放肆的青春。
向来就是规规矩矩按部就班地走在轨道上,活在条条框框里面,夜不归宿就可能已经是要断头级别的罪行了。
想到这儿,翟悉自顾自笑了老半天,才撑着地爬起来。
王玉儒看着身板不厚实,但核心很强,翟悉踩在他肩上唯一的感觉就是稳当。
跨上墙顶,翟悉小心地向下伸腿,所幸他训练有素,脚底板不偏不倚落在双杠上。
他转过身,一把抓住王玉儒拋上来的布包。
“走了。”王玉儒说。
总觉得就这样回去少点滋味,翟悉趴在墙头往下盯着他哥:“你难道不觉得还差点意思吗?”
“嗯?”王玉儒揣着兜仰视他,扬起来的下颌线完美得简直能让人失智。
“我今天跟你抱怨这么多,你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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