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过了将近半个钟头,审讯室的门终于再次被推开,浅眠的易霆没有立刻睁眼,却在第一时间闻到了雪松混着淡淡烟草的气息……他说不清楚此刻那个人带给自己的感受究竟该如何形容,只觉得他身上像是缠绕着一种经年累月浸在弹壳堆和硝烟里的味道,比任何古龙水都来得锋利。
易霆微微眯着眼,给自己的视线留出一条缝隙,却足以装下那个人夺目的身影——
略显清瘦却高挑的身材,一双深褐色的杏眼如淬了冰般清冷,眼尾微垂,睫羽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偏偏瞳仁像浸了陈年琥珀,迎着清晨最明媚的光线下,甚至能看见细碎的金箔纹路;他的眉间不偏不倚,正中心落着一颗黑痣,像文人笔尖不经意滴落的墨点,恰好落在山根上方,竟是为那冷肃的面容徒增了一丝刚柔并济的灵动。
易霆原本眯成一条缝的眼睛越睁越大,愣是那点宿醉带来的困意都渐渐消散,他的目光像是被钉子钉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这男人,怎么横看竖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翻来覆去的看,愣是360度找不出一个死角啊?
这男人十之八九便是侯嘉明和马立阳那两个小孩搬过来的“救兵”,只见他从易霆的身前走过,冷冽的目光落在易霆手臂上的针孔上顿了顿,旋即发出一声细小的轻嗤,不温不火,却直落在易霆的视线和听觉中。
他一秒就看出了那是个“仿冒针孔”。
那一声轻嗤,也在这一秒钟里不讲道理的撞进了易霆的心里。
真是个大美人……易霆觉得心痒难耐。
「大美人警官」往那一坐,也没像俩小警官似的问东问西,问不出来就着急上火,而是直接把丧彪和花蛇的毒品检测报告往二人脸上一甩:“尿里的代谢物比我们局长喝的茶都浓了,没什么可审的了,等着分配吧。”
一听这话,花蛇可不敢再装死了,就连丧彪都晃晃悠悠的从地上支起了沉重的身子:“分配什么?”
“要么牢里,要么所里,听安排吧。”大美人警官办事干脆利索,压根懒得搭理那俩瘾君子,又将另外一份酒驾报告举了起来,鉴于酒驾的是个女孩,他没直接扔人家脸上,“周苗苗是吧?你这资料上写着……刚拿着车本连一年都不到呢,就敢酒驾?嚯、还不止一次?”
“我……”周苗苗就是那位金发大胸女孩,面对这位美人警官的审问,她只觉得无地自容。
“你什么你?说什么都没用。”美人警官的语气不假思索,就如同吃饭喝水一样平淡,“吊销驾照加批评教育,一会儿给你家长打电话吧。”
这美人警官跟侯嘉明马立阳他们可完全不一样,他一看就是根老油条了,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字字戳人的心窝子,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几句话,六个人里边立马四个都慌了,其中一个一直装睡的易霆也干脆不装了。
他越看这美人警官越觉得有意思,越看他就越喜欢。
“警官,我们真的要坐牢吗?”花蛇一脸哭相,“我们哥俩什么都没干啊,就泡了几个妞,吸了点毒……”
“哦呦……”这话一出,都把美人警官给听乐了,“吸毒嫖誯都不算违反,那怎么着才算违法啊?”
“不是……”花蛇一阵语塞,“我们就图个自己爽,也没伤害到别人吧?”
“你们确定?”美人警官微微眯起杏眼,扫了一眼三个缩在墙角的女孩,“要不是昨晚你们打包进了局子,这仨姑娘落你们手里,还能看得见今早的太阳吗?”
“你放屁!”被精准戳中了肺管子,丧彪直接破防,大喊大叫来掩饰着自己的心虚:“你没证据,少血口喷人嗷!”
“得得得,我不说了。”美人警官好笑的看着这俩瘾君子,“你们应该好好祈祷人家女孩子的家里人不告你们,跟我嚷嚷没用,上法院嚷嚷去吧。”
“你——”丧彪气的想爬起来跟美人警官干仗,奈何宿醉加毒品的后遗症作祟,他的身子软得像烂泥,连站起来走直线都费劲。
花蛇倒是稍微聪明点,对着美人警官态度端正:“那我们要是去自首,能不坐牢吗?”
“哦?”美人警官放下手里把玩着的碳素笔,靠在了椅背上,似笑又非笑的看着他:“先说说吧,谁给你们的毒品。”
花蛇和丧彪对了个眼神,略显防备的看向美人警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只能告诉你,坦白方能从宽,抗拒,只能从严。”
这大美人……怎么又美又帅呢?易霆此刻早已心猿意马。
美人警官也不着急,修长的指尖漫不经心的轻叩着桌面,静静的等待着两位瘾君子的选择,不论是坦白从宽、还是抗拒从严,他都有方法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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