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到一中的第一天还不认得路,盛溪屿停靠在树下,眼睛被刺眼的阳光晒得睁不开,被用来充当手工扇的报道手册已经皱皱巴巴,在手里咔呲咔呲响得心情烦躁。
“盛哥,要不是看清楚是你,我还以为是我眼花。”
匆匆走近的初中老同学夏智面露惊喜,眼底笑意很浓。
在看到盛溪屿手里的报道册后,夏智顿觉诧异,“你真是来报道的?怎么一声不吭跑来一中读,二中不好?”
“学校哪有什么好和不好的。”盛溪屿眉头微微蹙起,因长时间没说话,盛溪屿嗓音有点哑,“对我来说都是坐牢。”
夏智脸上的笑意缓缓收回去:“盛哥,你该不会是在二中犯事才转过来的吧?”
这么问多有冒犯,纵使关系再好,夏智还是露出尴尬的神色。
然而盛溪屿只是无所谓地摇头,不怪夏智多想。
他什么德行他自己心里是门清的,初中时就被人说凶得要命,抄起铁凳就敢往人脸上招呼,谁拦谁死。
除去身边熟稔的朋友,他早就是让人见到就要绕道走的风评。
盛溪屿漫不经心说:“我转过来找个人。”
话音未落,盛溪屿上扬的唇角微不可见一僵。
只是一瞬,他的耳根便迅速染上一抹淡淡的粉色,映在白皙的皮肤间稍显突兀。
又来了,那种感觉又来了。
单薄衣裳下清瘦的肩背绷紧,盛溪屿握紧拳,余光扫遍熙熙攘攘的校园,忽然很无语。
老天爷,他只是一颗以人类形态生活的石头,暑假时一不小心把本体小石头弄丢确实是他的错,但捡到小石头的人到底在对一颗石头做什么啊!
为什么?
为什么身体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那股要命的触感落到腰间,像在用温热的指腹轻柔又暧昧地摩挲他腰腹的肌肤。
至少别在这里。
盛溪屿忍住颤栗的冲动,咬牙强行忽视身上那股游荡的火,左手抬起落到腰上,想用自己的体温把那双无形的手覆盖掉。
可根本不管用。
此时此刻,盛溪屿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沉浸在叙旧喜悦中的夏智仍在喋喋不休,应该是还没发现他突发的异样。
无名火彻底消散后,盛溪屿总算能安心呼出一口气,微颤的指尖掩饰般摸一遍滚烫的耳垂,然后断断续续听到夏智在说话。
夏智:“你找谁?一中学生的话我可以帮你找找看。”
对此,盛溪屿呵呵冷笑。
他已经被折磨半个月不敢出门,神智也恍惚半个月,一周前才感应到小石头在一中,可惜小石头现在无法给到精准的定位,他要是知道该去找谁,一定立马把那人手撕了。
不对,还不够。
他还要把那颗不务正业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颜色的水,怎么能每天用不重样的手法摸一颗石头!
有盘石头的时间干点别的不好吗?!
他承认贸然转来一中确实有赌的成分。
幸好,感应还在一中,没赌错。
“什么人居然要你转校过来……”夏智唏嘘,“诶,高二分班了,你是文科还是理科?实验班还是普通班?”
一中的高二是照高一期末考成绩排名来分班的,这届文理实验班加起来拢共才有八个班,盛溪屿半道转来,与实验班自然是没有缘分的。
当然,盛溪屿也没想过什么实验班普通班的。
他是石头,却跟普通人类没两样,从小婴儿磕磕绊绊长到十七岁,如今是学渣一枚,和其他人唯一有区别的地方估计就是他会与一颗石头连通感应。
就比如方才那操蛋的感觉。
盛溪屿自嘲笑笑:“你看我像是能把书背下来的人吗。”
“你也不像是能解题的人啊。”夏智插科打诨,“不过你这发色怎么回事,晃眼一看竟然隐约有点葡萄紫的颜色,专门做的挑染吗?还挺潮流,蛮帅,就是我估计应该活不久,你肯定会被魔人啾啾逮捕的。”
石头是紫色的,盛溪屿的发色自然就是天生的,以前石头在身上,盛溪屿还能一直保持一头黑毛,如今和石头分开许久,慢慢的也就维持不住了。
紫黑紫黑的,盛溪屿也不怎么习惯。
这种事没法说,盛溪屿不与夏智解释,对夏智口中的魔人啾啾产生好奇心,他转校转得匆忙,目前对于一中的了解少之甚少,几乎是空白一片。
这时,远处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突然打断二人的谈话。
“诶!你!站住!”
“我靠,说曹操,曹操就到,那是教导主任王久毅,人送外号魔人啾啾,我跟他有几份检讨的恩怨,盛哥你保重,我先走一步,有机会一起打球啊。”夏智丢下这句话,一溜烟跑个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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