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仙门着各自正服,前来观礼。从高台圣灵座上望去,仙门弟子一望无际。
梅清寒身着缥缈山一贯的白色,玉冠长袍,光华盛月。
只是他神色淡淡,仿佛继任仪式与他无关。
等候时辰将尽,一人携风而来,那人二指为刀在玉璧上刻下了一句话,随即进了山门。
守门弟子看着那一行字,微微皱眉,轻声念了出来,“喜乐安宁,岁岁长安”
宗主继任,各个仙门的宗主以及德高望重的长老惯常会为新任宗主留下一句劝言,守门弟子抬头向玉璧看去,只见在那“匡扶正义、处尽奸恶等词的中间,方才被刻下的这句,极为显眼”
他奇怪道,“竟有人留这样的祝语”
身边另一人悄悄道,“的确不像是庆贺继任宗主,颇为…”亲近了些,这样的话不是长辈赠语就是有情人之间的祝愿,可是想来今日封礼的主人,那弟子便摇了下头,“许是来的匆忙,一时没想出何时的话吧”
这玉璧此后要交给缥缈山,不知那时身为缥缈山宗主的梅清寒会作何感想。
人们都在庆贺梅清寒成为一仙门之主,只有夜无冥在玉璧上刻下了那样一句话。在夜无冥看来这仙门宗主之位没什么好做的,前世在他不在的那些年,梅清寒以一己之力护着缥缈山,甚至最后护下了整个仙门,不知受了多少罪,最后还落得了那般结局。这宗主之位他才不想让他坐。
他来了……梅清寒向下看去,就见一道玄色的身影缓缓而来。
他依旧覆着半块金色面具,但是他已经知道他面具下是何样子,那般张扬轻狂的模样确实被面具掩去了几分。
隔着人海如云,他们的目光似乎对了一下,今日的梅清寒没戴面具,本就是天人之姿,渊清玉絜,如今更是让一众人等呆如木鸡。
一尘不染的白色的冠服绣着祥云暗纹,两侧袖袍舒展地搭在两侧,脚下穿着缀金丝长靴的脚合拢。
他坐在高台之上,衣着周正妥帖地找不出一丝杂乱的褶皱,如一尊精致绝尘的瓷偶。
夜无冥微微蹙眉,他分明不喜着白衣。
他也不喜欢这身衣服,碎魂台那日,便是这身宗主冠服。
有仙门中人携礼而来,交予观云台外的礼官,等仪式完毕再交予梅清寒。
礼官正打算接过迎面而来之人手中的锦盒,却见他将手一收,“这个我得亲自送给少主…不,宗主”
有近旁的人凑过来瞧了瞧,见那锦盒平平无奇,对身边人小声道,“想巴结新宗主想疯了吧,他这个礼物平平无奇,怎么会让少主青眼,谁不知道咱们仙门少主最是挑剔,肯定看不上他这东西”
他们从未见过夜无冥,又见他虽然衣着华贵,气质不俗,但是衣衫头发却有些散乱,还戴着面具,自然以为他是哪家仙门来的没见过世面又要装腔作势的小公子。
礼官只当他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出于好心道,“仙友的心意无论轻重,事后都会亲自交给宗主”至于宗主要不要,就不是他们的事了。
夜无冥笑的没有半分诚意,“多谢礼官,只是,我这个与旁人的不同”
“能有何不同?”旁人想的很简单,都是普通仙门弟子,礼物又能贵重到哪去。
众人中爆发出一阵嘈杂,“那是谁!怎么走上圣灵台了!”
“这似乎不合规矩吧……”
“那个人背影好起来好像有些眼熟”
“诶!他好像……好像是浣花岛跟梅少主一起救了咱们那个!”
身着玄衣的高挑人影与白玉台形成鲜明对比,如瓷白清水中的一笔墨色。
那人缓缓走着,在这场继任宗主仪式上挥出自己浓墨重彩的一笔,在这个日子用自己的身影破开压抑沉寂,印在一人心里。
高台之上两侧坐着的人中,顾扬则刚想说些什么,温扶灵开口道,“那人上次救了浣花岛之人,顾宗主若是想道谢也不妨等一等”
一句话打断了顾扬则想出口的阻拦,他回看过去,对温扶灵眉宇间的冷意有些不解。
夜无冥一步一阶,迎着那人的目光走上去。
冕冠的白玉流珠垂在梅清寒眼下,他垂着眸子恰好可以看见走上来的夜无冥。
夜无冥在他身前的最后一阶站定,抬眸看他。
“玄冥山底的冰晶石有些不好挖,雕工也弱了些,来的迟了,希望你莫要见怪”,他声音清朗,目光带着少年人刻意压抑紧张的青涩与灼灼。
他手中捧着那打开的珍珠壳,神色庄重而严肃,“我以此长命锁,祝你平安喜乐,自在欢愉”
梅清寒的目光先是定在他的脸上,而后垂眸看向手心被递来的长命锁,晶莹剔透,巧夺天工,若是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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