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已经变脆,但字迹仍可辨认:
「举报海州医学院神经药理实验室进行非法人体实验...实验对象出现严重记忆损伤及自杀倾向...主要责任人吴志明...举报人:沈明远」
日期是2002年9月26日——父亲死亡前两天。
“举报后两天就‘自杀’了?”程野的眉头拧成结,“太巧了。”
沈昭的眼前闪过父亲最后的笑脸——那个雨夜,他说“加班完就回来“,却再也没能回家。她一直以为父亲是因工作压力自杀,从未想过...
“程野,”她的声音嘶哑,“吴志明杀了我父亲。”
程野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听后,脸色越来越凝重:“知道了,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他看向沈昭:“技术科恢复了旧实验楼的部分监控。有人在那里长期活动,而且...他们发现了一个名字。”
“什么名字?”
“沈星辰。”程野紧盯着她的反应,“认识吗?”
沈昭的世界突然倾斜。那个被深埋的名字像一颗子弹击中她的太阳穴。
“我哥哥。”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比我大八岁,二十年前...失踪了。”
程野的瞳孔微微扩大:“失踪时间?”
“2002年9月25日。”沈昭机械地回答,“父亲自杀前三天。”
两人沉默地对视,所有线索在这一刻串联成一条清晰的线:父亲举报实验→哥哥失踪→父亲被杀→证据被毁。而二十年后,有人用父亲的研究手法开始复仇...
“先回局里。”程野抓起档案,“我们需要查清沈星辰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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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中心的灯光比平时更加刺眼。沈昭站在解剖台前,手中的解剖刀在无影灯下闪着冷光。台面上是第三具尸体——今早在城东河道发现的男性,体表有与烂尾楼死者相同的处理痕迹。
“死者男性,约35岁,身高178c..”她的声音在空荡的解剖室里回荡,录音笔忠实地记录着每个字。
但当刀尖触及死者颈部切口时,她的手突然剧烈颤抖起来。那个精确的十五度角——与父亲日志中描述的‘最佳神经暴露角度’一模一样。
解剖刀当啷一声掉在托盘里。沈昭抓住解剖台边缘,汗水顺着她的太阳穴滑下。二十年来建立的专业壁垒在这一刻崩塌——她无法继续,无法面对这个可能是父亲创造、又被凶手复活的恶魔手法。
“你的专业不会骗人。”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程野站在门口,手里拿着熟悉的保温杯。他走近,将杯子放在远离解剖台的架子上。
“那不是你父亲的错。”他轻声说,“科学只是工具,邪恶的是使用它的人。”
沈昭的双手仍在颤抖:“我解剖过上百具尸体,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判断。但现在...”她看向死者被精确处理的伤口,“如果连专业都在说谎,我还能相信什么?”
程野出人意料地戴上手套:“那就用更基础的方法。忘记理论,只看事实。”他指向死者颈部,“这个切口,抛开所有预设,单纯描述它。”
沈昭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回到最基础的法医观察:
“切口长度4.5厘米,角度15度,深度...”她的声音逐渐稳定,“深度精确避开颈动脉,但暴露迷走神经...这是...”
“是什么?”
“外科医生或解剖学专家的手法。”沈昭的思维逐渐清晰,“凶手受过专业训练。”
程野点头:“像你哥哥那样的医学院学生?”
沈昭猛地抬头:“沈星辰当年只是大一新生,不可能掌握这种技术。”
“但如果他活下来了呢?”程野反问,“如果这二十年他一直在练习?”
解剖室的门突然被敲响。齐小菲探头进来:“程队,沈法医,柯北发现了重要线索!”
会议室的大屏幕上显示着一份电子档案。柯北兴奋地推着眼镜:“我黑进了医学院的老式服务器,找到了2002年的部分学生记录。看这个!”
屏幕上的照片让沈昭的血液凝固——年轻版的自己,却有着男性的硬朗轮廓。照片旁的姓名栏赫然写着:沈星辰,神经药理系大一。
“他在吴志明的实验课名单里。”柯北调出另一份文件,“而且...看这个出勤记录。”
2002年9月25日后的所有记录都被标记为‘休学’。
“同一天,吴志明实验室发生‘设备故障’,所有实验数据被毁。”柯北继续道,“而三天后,你父亲...”
“被谋杀。”沈昭轻声说。
程野的手机突然震动。他看了一眼,脸色骤变:“技术科刚发来消息,你公寓楼下的监控显示,放下那个包裹的人是...”
“戴着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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