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没有说；但这拒绝可算不上委婉柔和。
糜致的鼻尖湿-漉-漉的——毕竟他刚刚差点把整张脸都埋进对方的腿上。
他知道蹇绰心很软，所以放轻了声音说；“你这里一直湿着也不舒服吧？我想帮你舔干净。”
很奇异。
在糜致满心妒火拉踩排挤别人的时候，蹇绰一直对他很宽容，总是笑着出来替双方解围。
但在此刻，糜致跪在蹇绰面前，这姿势几乎说得上是狼狈羞-耻。明明蹇绰那样好脾气，那双如盈盈春水的眼几乎不曾有过任何怒意。
但此刻这双眼冷淡地凝着，有那么几个瞬间似剑光波澜，几乎刺穿了糜致的心口。
“不可以。”
蹇绰语气缓而慢，听不出有什么怒气——却极为认真：“写好就起来吧。”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身为金牌制作人又是企业皇太子的糜致无疑比蹇绰的地位要高上很多。
但从头到尾，去讨好追求渴慕的，只有糜致一人。
唯一让他略感安慰的，是所有人在蹇绰面前都是这个待遇。他会对你很好，甚至会偏袒喜欢你；但这永远都不会动摇蹇绰，这努力挣来地位，也是永远会被他人追上替代的。
糜致默默站了起来。
蹇绰看对方很是委屈沮丧，随手抽了几张纸帮糜致擦了一下鼻尖。
“你投资我们工作室了？”他问,“老板有点儿不规矩，我担心后面出了事会牵扯到你。”
糜致珉了一下嘴，才说道：“我已经和他签了合同了。”
蹇绰：“……”
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以看出问题还往坑里踩，我可不会再安慰你。”
他示意糜致站到一旁，自己摆弄着手机拍了几张后，上传到社交平台。
虽说依旧光裸着腿，旁边还有一条眼巴巴的毒蛇，蹇绰却不怎么在乎。他盘着腿，挺随意地坐在桌上，选照片的神色却十足十地专注。
糜致很迷恋蹇绰这种与常人略有错乱的性格，仿佛这一切都不曾落入对方眼中，但又很嫉妒其他人或许也有这样的待遇。
蹇绰发了图，换了衣服，还特地擦干净了桌子和椅子。
糜致在旁看着，想帮忙还被嫌弃太子爷干活不利索。
“你先走吧。”蹇绰说,“不然可能会被人拍到。”
他这么轻描淡写地打发走了对方，下班时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带着帽子口罩和墨镜；依旧是之前顶流时的打扮。
在路旁等车时，蹇绰感觉有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他困惑地抬眼看去，发觉有个同样裹得一点儿不漏的家伙，正定定看着自己。
蹇绰：“……？”
对方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抱住了蹇绰。
阔别三年，这个人的第一句话就是：“糜致…”对方咬牙切齿,“他是不是又来纠缠你了！”
蹇绰：“……”
“松手，”他没好气地说,“我看你是皮痒，又想挨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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