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壮小伙,现在却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这衰老的速度明显不正常。
李类悄悄跟在后面,却见他没有往偏僻的园子跑,而是径直来到了女眷居住的一处小院子,在院墙外绕了两圈,还试着轻轻推了几下门,见进不去便不再逗留,从廊下偷偷摘下一个灯笼,拿出里头的蜡烛。
傻老七没有傻到在到处都是巡视奴仆的女眷后院点火,而是又回到关自己的小房子,看着火光亮起来,乐得不停拍手。
他这一乐不得了,隔壁牲畜棚的牛羊驴都被火吓到,纷纷嘶叫挣扎起来,惊动了大半个白家大宅。
“着火了!”
“是傻子放的火!拦住他!”
敲锣声、尖叫声四起,傻老七蛮力撞开拦人的奴仆,慌不择路往后门跑。
李类早将后门的锁都悄悄捏坏了,傻老七一头撞开后门,奔走在漆黑的街道上,最终跑出镇子,一头扎进山林。
白家大宅现任的主人是白五爷的长子,跟同样是长子的前任主人大伯不同,年轻的白老爷不爱色只爱财,他的房间里堆满了金银器件,仆人来报傻老七放火烧了房子时,他正爱惜地一件件亲手装进盒子里。
听说没什么大损失后,白老爷摆摆手表示不想再听,但等仆人期期艾艾地说傻老七跑丢了时,他顿时慌了,将平日里最喜爱的金盘都丢开了,连忙出去发号施令,亲手点了几十号人手出去搜寻,下令一定要将傻老七带回来。
一直忙活到破晓时分,傻老七始终不见踪影,白老爷又困又怒,又派了十几人出去,白家大宅的守卫力量为之一空。
折腾了一天,人仰马疲的白家众人只能打起精神应付差事。
破晓时刻,亦是逢魔时分。
黑暗中,无数不怀好意的目光盯上了白家。
李类从头到脚穿着一身黑,只露出一双眼睛,与面无表情的对手对视了一眼,便鼓动全身内气,如豹子般蹿上房顶,一跳十来米,眨眼间便消失在夜色中。
依旧一身华服的中年男人喝止了手下想追上去的动作,冷漠道:“先迎天母,其余都是末枝小节。”
“是,香主!”
“天母降世,彼岸仙乡!”
“杀!”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白家大宅里的杀戮打破了黎明前的平静,长生药行大掌柜愤怒的吼叫声惊醒无数镇民。
惨叫声不绝于耳,人们只能躲在床板下瑟瑟发抖。
天亮后,早已麻木的镇民们被自称“天母后嗣”的天兵驱赶到了白家大宅前的宽敞巷道,在满地鲜血淋漓的尸体旁边,一位自称姓蓝的穿戴华丽的香主抱着写了天母长长名讳的神牌,说着种种荒诞不经的怪话,吓哭了不少小孩。
在一边狂热一边恐惧的奇怪气氛中,蓝香主结束了参拜天母的仪轨,又叫一些手下表演了刀插脑袋、香灰治病等法术,唬得一些愚夫愚妇跪下叩头不止。
在最后的“迎天母”的狂热叫喊中,众天兵从白家大院里抬出了一顶用丝绸装饰的轿辇,上面跪坐着一位头戴高冠、身着彩衣的美丽女子,她描眉涂朱,脸上的表情神圣而淡漠,仿佛神仙降世般高高在上,不沾一丝尘世烟火。
被阿爷阿婆紧紧牵着手的苔花儿瞪大眼睛,她认得这个美人姐姐,当时她还自称是石老爷的后人呢,怎么今天就成了神仙天母了?
不少人都认出这位石夫人,有天兵听见了,就回应说,天母是随机出现在一位虔诚信徒身上的,这位石姑娘平日里乐善好施,最得天母眷爱,不仅百病不生而且聪慧非常,学什么都是一点就通……狠狠宣传一番天母附身的好处后,这位天兵话头一转,表示只要将自家女儿献给天母,将会获得若干福报若干福利云云,竟然真有糊涂虫看着女儿迟疑了。
藏在人群中的李类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但总觉得不像是单纯的魔教造反,背后怕是还藏了更深的秘密。
天母教的人跪送供着天母应身的轿辇往码头方向去了。
爬起来后,香主下令将白老爷一家都带出来,不顾哀求恐吓,不分男女老幼,全部当街斩首。
腥气冲天,血流成河。
杀鸡儆猴后,蓝香主话风一转,说今日允许镇子里的人交钱离开,往后再敢离开就是私逃,白老爷一家就是下场。
每人一两银子,大多数家庭只够赎买几个重要亲人,没人想被留下,为此争吵不休甚至刀兵相见。
百姓们被吓破了胆,有人疯狂想离开,倾家荡产在所不惜。也有人丧失心气,害怕是魔教的陷阱,不敢踏出打金镇一步。
叶老一家和亲戚连行李都不敢多带,交足了银钱,一家人匆匆坐船离开打金镇。
苔花儿没有来得及跟李类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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