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相距如此远的距离,进化者们经过强化后的五感依然敏锐,清晰地捕捉到了源于大陆彼岸的轰鸣。
像是要把地球生生轰个对穿的咆哮声席卷而来,庞大的船身在自然伟力面前渺小如蜉蝣,船锚艰难地沉入海底,整艘船活似被扔进滚筒洗衣机。
狂暴的海风被船身周围的不知名力量过滤,因此,甲板上的一众Hun Dawn暂时没有狼狈的跌入大海。
尽管如此,虞望舒也有些站立不稳,不得不扶了一把身边的望月樱,两人一并踉跄一下,扑腾几步,摔进了靠着围栏的唐若初怀里。
“小心些。”唐若初稳稳接住两个妹妹,不动声色的紧了紧手臂,将两人仔细地护在怀里。
“女士们,先生们,本次航程的终点到了。”
船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甲板上,仍然是两天前那副优雅绅士的装扮,深蓝色西装工整熨帖,完全不像经过两天全速航行的样子,“我就送到这里,之后的路,还要各位自己走了。”仍然是黑雾弥漫遮住整张脸部,优雅丝滑的声音大提琴一般奏响。
他缓缓行了个抚胸礼,维持着微微屈身的姿势,不再动作。
虞望舒从唐若初的怀里退出来,转身看过去,不知为何,她在这官方的告别之言中,听出了深沉的未竟之语。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微微弯腰的高大身影,似乎要把这位传闻中最接近异种的进化者看穿,将他的的模样刻在脑海中。
“谢谢,”虞望舒回以抚胸礼,身后的望月樱和唐若初也微微弯腰,再往后,60人精英小队也随之躬身示意。
“走。”虞望舒直起腰,声音果断,转身,小队如摩西分海般让出一条通道,她不再回头,大步下船。
她身后,船长直起身子,黑雾后的视线追在虞望舒被风沙吹得模糊的背影上,抚着左胸的手缓缓放下,手指不自然的蜷缩两下,像是……要留住什么留不住的沙。
船下,Iscariot已经等候在此,身后是God’s Eden的悬浮车,一身白色教袍在腥臭的海风中翻飞,神色焦急又感激,少年单薄的身影像脆弱的蝴蝶,伤势未愈,但礼数周全,“各位,”他深深一躬身,“伊甸区巴别塔城副管理,Iscariot,对您的到来表示深切欢迎,万分感激,突逢此难,伊甸区招待不周,恳请谅解。”他直起身,目光以此对上望月樱、唐若初和虞望舒,颔首。
“……”虞望舒被这阵仗惊了一下,顿时忘了自己要说的话,不由自主正了正站姿,手背到身后,带了些薄茧的指尖尴尬的打结,面上却是一片正经严肃,清了清嗓子,“嗯,不必多礼,事急从权,先解决正事儿,走吧。”
一旁,和她共事多年的望月樱堪称惊恐的瞥了一眼好友绷紧的侧颜,视线落在她身后,看着两只手抠来抠去,随后微微低头,捏紧拳头,总算是没在这种正式的场合做出什么不专业的行为。
唐若初的反应差不多,唇角礼貌性的温柔笑意真实了好几分,快走几步,与虞望舒并肩,伸手解救了那两只恨不得打起来的手,清冷的声音混着含糊的笑意,落在虞望舒耳畔:“别打了,一会儿破皮了,听话。”
虞望舒撑着严肃认真的状态,点点头,抽回两只手,眼刀扎了一下忍笑到肩线发抖的望月樱,随后看向Iscariot,后者心领神会,转身带路,走向God''''s Eden的车。
悬浮大巴车刚好装下所有人,虞望舒最后一个上车,落座在望月樱身侧,终于想起来自己刚刚被Iscariot堵回去的话是什么了。
“小樱,你说,他怎么知道我们会这个时间到?”她以进化力传音给身边的望月樱,随后不等她回应,恍然大悟,“常酒意提前打过招呼了吧。”
望月樱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趴在窗沿上,看着悬浮车轨道下方的景象,“肯定是,每次我们出任务之前,他恨不得把整个流程都安排好,上次,我去东京那边的时候,就是他给我备的储物工具,我以为就是日用品,结果,”她回头看向虞望舒,语气带上几分不可思议的好笑,“酸奶、新鲜水果、应急药物、免洗洗手液、消毒湿巾,甚至还有一瓶他惯用的香水的小样,”她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上面贴了张纸条,说叫我被异种熏到的时候喷喷。”
虞望舒往椅背上散漫一靠,猛然想起Iscariot就坐在旁边,立马又坐直,绷着腰板一脸正经,传音应了一下望月樱:“‘酒妈妈’岂是浪得虚名?”
望月樱点点头,两人不再言语,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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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的悬浮车轨道尚且未被地表的震动影响,从上空俯瞰,北美洲的地表状况比亚洲还要糟糕,红褐色的土壤结成板,寸寸皴裂,贯穿天地的黑红色龙卷风日夜不停地咆哮,空气中的辐射指数平均比亚洲地表高出二十个百分点。
饶是S级的虞望舒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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