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渊看着电梯镜面里他苍白的倒影,答非所问:“雪停了。”
景舟望向窗外,果然雪已经小了。
他突然想起大三那年冬夜,他在画室通宵赶稿,凌晨三点推门发现走廊长椅上放着保温杯,里面是还温热的蜂蜜牛奶。
而走廊尽头的楼梯转角,一抹熟悉的衣角刚刚消失。
无数回忆涌上来,他觉得自己呼吸不上来,满脑子都是对赫渊的愧疚。
到家门口时,景舟终于鼓起勇气抬头想问些什么:“赫渊,我......”
“早点休息。”赫渊打断他,伸手拂去他发梢沾到的一片雪花。他的动作很轻,
像对待什么易碎品,“有事随时叫我。”
门关上的瞬间,景舟滑坐在地。玄关的感应灯自动熄灭,黑暗中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赫渊的手在发抖。
那个永远沉稳、永远游刃有余的赫渊,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他衣袖时在颤抖。
景舟摸黑找到那碗已经凉透的粥。他舀了一勺送入口中,尝到了咸涩的眼泪味道。
接着,他拖着疲惫的精神入睡。
景舟在凌晨三点被喉咙的灼痛惊醒。
他浑身发烫,像被裹在燃烧的棉絮里,额头抵在冰凉的墙壁上试图降温。
床头的电子钟泛着幽蓝的光,照出他扔满纸巾和退烧贴的床头柜。
“咳...咳咳...”
他摸索着去够水杯,手指却软得使不上力。玻璃杯砸在地板上,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像枪响。
景舟望着四溅的水珠在月光下闪烁,突然想起上周提案失败时,客户把咖啡泼在他的设计稿上,褐色的液体也是这样在雪白的纸面晕开。
三分钟后,门铃响了。
景舟昏沉沉地拖着步子去开门,羊毛袜踩过碎玻璃也毫无知觉。门外的赫渊浑身湿透,发梢还在滴水,手里拎着药店的塑料袋。
“你……怎么……”景舟烧得视线模糊,话都说不连贯。他闻到了赫渊身上雨水混着消毒水的气味。
赫渊直接伸手探上他的额头,掌心冰凉的温度让景舟不自觉地蹭了蹭。
赫渊神情微变,突然抽出手。
这两个连贯的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
“你发烧了。”赫渊声音沙哑,突然弯腰将他打横抱起,“还有,你手机掉地上了。”
景舟这才注意到赫渊另一只手里攥着他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已发送的短信界面:【赫渊,我好像发烧了】。发送时间是23:47。
赫渊的动作近乎笨拙地轻柔。他先用毛毯裹住景舟,然后单膝跪地清理地板上的玻璃碎片。景舟昏昏沉沉地看着他绷紧的背部线条,恍惚了。
“张嘴。”
体温计在景舟舌下发出嘀的一声。赫渊皱眉看着数字,转身从塑料袋里取出退烧药。景舟注意到袋子里还有胃药和电解质冲剂——都是他常吃的牌子。
“你记得……”景舟的声音被咳嗽打断。
赫渊倒水的背影僵了僵:“病历本上写着。”他把药片和水递过来,手指上有道新鲜的伤口,渗着血丝,他指了指景舟的脚“玻璃划的?”
景舟点头,突然抓住赫渊的手腕:“别走……”他烧得糊涂,却还记得拽赫渊湿透的袖子,“会感冒……”
“不走,给你包扎”他猛的抽出手,尽力克制自己胳膊的抖动,随即回家翻出碘伏和止血带。
景舟深吸一口气,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毛衣等他回来递给他。
深灰色的羊绒衫,标签都没拆。
当赫渊脱下湿毛衣时,景舟瞥见他腰侧的手术疤痕。
“胆囊切除。”赫渊注意到他的目光,缠绷带的手指更加不稳,“小手术。”
景舟突然难受起来。他蜷缩进被子里,听见赫渊在厨房烧水的声音,勺子碰在玻璃杯上的轻响。
这些日常的声响比任何语言都更尖锐地提醒着他:这个人在他生命里存在了五年,他甚至忘记了他,连对方动过手术都不知道。
就这样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景舟睡着了。
天快亮时,景舟短暂地清醒过片刻。
赫渊靠在床边的椅子上睡着了,眉峰紧蹙,手里还攥着半湿的毛巾。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他轮廓上,睫毛投下的阴影像一道温柔的伤痕。
景舟鬼使神差地伸手,却在即将触碰到赫渊眉骨时被一阵眩晕击中。剧痛从胃部炸开,他栽倒的动静惊醒了赫渊——
“疼……”景舟蜷缩成团,冷汗瞬间浸透了睡衣。
“急性胃炎伴发热。”赫渊打急救电话的声音绷得像弦,“对,心动过速,可能有脱水……”
救护车的鸣笛由远及近时,赫渊用外套裹住他,踩进雨里。景舟的脸贴在赫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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